p404　第一〇〇課　不經一番寒徹骨

埋頭雪嶺豈平常，為道忘軀世莫量；

不經一番徹骨後，如何做得法中王？

──古德

【正文】

禪宗初祖達摩祖師*1東來，在嵩山少林寺面壁時，二祖神光慧可禪師*2為了向他求道問法，大雪紛飛的長夜，長立在達摩的禪房前等待，寒雪積到膝蓋上了，仍然一動不動地祈求達摩教示。許久，達摩終於睜開眼，問：「站這麼久，要什麼？」「求師父幫我安心。」「你把心拿來，我替你安。」「我找不到我的心。」「我已為你安心竟！」一旦發現自己心執迷，慧可的心就這樣安好了。

所以「埋頭雪嶺豈平常，為道忘軀世莫量」，為了求道而立雪，以斷臂來供養，在為法忘軀的虔誠下，終能得道。

法遠禪師*3是南方人，為了求法，千里跋涉到北方，也在寒冷的冬天，孤坐客堂等候掛單，從早到晚都沒有人理睬他。寒風凌厲，同行的八個人忍受不了，都一個個走了，最後只剩下法遠禪師。知客師*4斥責他：「這麼晚了，為什麼還不走？」順手將一盆水潑在他身上，法遠禪師不卑不亢地說：「大德！我不遠千里來此求學問道，一盆水就可以把我潑走嗎？」

法遠禪師為了求道，不顧一切勇往直前，忍受種種屈辱，為了拿一點油煮麵食給大家吃，當家師就怪他拿常住物*5私做人情，幾次把他趕走。法遠並不氣餒，他出去化緣誦經，補償了虧欠常住的損失，才能安住生活，因而受到常住大眾的器重，終於傳法給他。

「不經一番徹骨後，如何做得法中王」，像慧可、法遠在修持上，如果沒有經過種種的艱苦，怎能成為一代禪師？梅花沒有經過嚴寒的熬煉，怎會有撲鼻的芳香呢？荷蓮沒有經過酷暑的熱醞，何來清涼的展放？

【註釋】

*1達摩祖師：指禪宗初祖。南印度香至王第三子，出家後傾心於大乘佛法。

*2神光慧可禪師：禪宗二祖。南北朝之僧。河南洛陽人。初名神光。又作僧可。幼時於洛陽龍門香山依寶靜出家。北魏正光元年，參謁達摩祖師於嵩山少林寺。

*3法遠禪師：宋代臨濟宗僧。河南鄭州人。從三交智嵩出家，嗣法於河南廣教院之歸省。歐陽修嘗參其門下。後住浮山，闡揚宗風，其特異之機法，世稱浮山九帶。諡號圓鑑禪師。

*4知客師：為禪林中司掌迎送與應接賓客之職稱。

*5常住物：指常備供僧伽受用之物。

【習題】

1.試述二祖神光慧可禪師求法的過程。

2.試申述法遠禪師千里求法的態度。

3.略述一則「為法忘軀」的故事。

4.請分享你的學習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