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268　第六六課　人的聲氣

盤珪佛心本自具足，

待人聲氣真誠無偽。

【公案】

有一學僧請示盤珪禪師道：「我有一個天生的毛病──氣短心急，曾受師父指責，我也知錯要改，但因心急已成為習氣，始終沒有辦法糾正。請問禪師，您有什麼辦法幫我改正習氣呢？」

盤珪禪師非常認真地答道：「你心急的習氣，如果能拿出來，我幫你改正。」

學僧道：「現在不會心急，有時會忽然跑出來。」

盤珪微微一笑道：「那麼，你的心急，時有時無，不是習性，更不是天性；是你觸境而生的，本來沒有，因境而生。若說是父母生給你的，你就太不孝了；父母生給你的，只有佛心，其他沒有。」

盤珪禪師一生接待學人，不說佛法，不說禪法，只是要求你自己應具有的佛心和高貴的道德。

後來，盤珪禪師圓寂後，一位住在寺院旁的盲人對參禪的學僧說道：

「我雖是瞎子，看不到對方的面孔，但卻能從對方說話的音聲判斷他的性格。通常，我可以在一個人對幸福者或成功者的祝福語中，聽出他的嫉妒聲氣，也可從他對不幸者或失敗者所發出的安慰語中，探出他的得意和滿足聲氣，彷彿他可以從那些慰祝之言中得到許多的利益似的。但是，在我所有的體會中，盤珪禪師對人說話的聲氣始終是真誠無偽。每當他向人宣示快慰之情時，我只聽到快慰的聲氣；而當他向人一吐愁腸時，我只聽到愁苦的聲氣。那種聲氣，完全從他的佛心流露出來的，那佛心，就是他父母生的。」

學僧聽後，一面否認盲者的話，一面讚美盤珪禪師：「我們老師的佛心，不是父母生的，那是他本有的。」

把一切好的都歸之於父母生的，這會失去自己的本性；把一切壞的都歸之於父母生的，這也會被說為不孝。好和壞，是習性，不是本性，既非與生俱來，也非父母所生。假設有人問：「佛陀是誰生的？」答以：「佛陀是摩耶夫人生的。」此話錯也，悉達多太子是摩耶夫人生的，而佛陀則是從般若生也，所謂「般若為三世諸佛之母」，即此義也。

【習題】

1.為什麼說盤珪禪師一生接待學人，不說佛法，也不說禪法？

2.試分析自己有哪些好的或不好的習氣。

3.如何轉煩惱為菩提？試舉例說明。

【延伸閱讀——緇門崇行錄】

唐朝曇榮禪師，春夏之季講授經論，秋冬參禪靜坐。

因刺史曾送他舍利三粒，禪師認為舍利之德，變化莫測，若虔誠祈求可得總量。於是帶領大眾在佛前徹夜祈求，至天明總獲舍利四百餘粒。

貞觀七年，曇榮禪師至法住寺行方等懺法。當時法住寺有一位持戒嚴謹的僧定法師，入定時看見七佛現身，其中，有一佛對著曇榮禪師說：「我是釋迦牟尼佛，因你身心戒行清淨，所以來為你授記。你後來當成佛，號為『普寧佛』。」

那年冬天，曇榮禪師圓寂，異常香味裊繞四周，久久不散。──懺感授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