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096　第二三課　野狐禪

老師肩負著教學的責任，

關係到學生的心靈成長與未來，因此

為人師長不能迷迷糊糊、隨隨便便講話。

在禪宗裡，有所謂的如來禪*1、祖師禪*2、老婆禪*3，本篇說喻裡，則是與狐狸有關的「野狐禪」。

百丈懷海禪師是唐朝非常有名的高僧，後來禪宗道場裡的規矩，就是由他所制定的。據說，百丈懷海禪師經常對學生開示如何參禪，有一天他上完課說：「好了，大家都可以走了。」

可是，有個老人家卻一直站在那裡，遲遲不肯離去。

百丈懷海禪師覺得奇怪，問道：「你怎麼不走呢？」

他說：「禪師，我不是人，我是狐狸。」

禪師一聽，就問：「你有什麼事情嗎？」

他說：「其實，我是後山的一隻狐狸，一直在這裡聽你說法。過去世我也曾經是一位學禪的禪師，可是有一次某人問我：『一個有大修行的人，是不是可以不受因果的約束？』我當時告訴他：『大修行者，不落因果。』就因講錯這句話，墮入畜生道，五百世來都現狐狸身。不過，畢竟還是有修禪的根機，所以仍有機會來這裡聽你說法，希望禪師慈悲給我一個指引，究竟大修行的人，是不是不落因果？」

百丈懷海禪師說：「不是不落因果，是不昧因果*4，就是『落』與『昧』一字之差。」

狐狸聽到這句「不昧因果」後，說：「禪師，我懂了，感謝你讓我轉迷成悟，我終於可以脫離畜生道了，明天麻煩禪師到後山替我收屍。」

第二天一早，百丈懷海禪師來到後山，果真見到狐狸的屍體。

因此，禪門裡很在意老師對學生的指導，不能隨意亂講，就像故事裡的狐狸，只因一字之差，落入畜生道，做了五百世的狐狸。

身為老師肩負著教學的責任，關係到學生的心靈成長與未來，因此為人師長不能迷迷糊糊、隨隨便便講話。「野狐禪」就是一個非常具有教育意義的公案，同時也告訴大家在禪法修行的指導上不能輕忽隨便。

【題解】

生活中，有時因為一句話，就能讓人轉迷成悟。尤其是在迷惑不解，進退維谷之際，有可能會因一句話而豁然開朗；就如同文中百丈禪師因以「不昧因果」一轉語，使一位行者脫離五百世野狐身。依佛教基本教說而言，深信因果為正傳之佛法，乃一種大自然之法則。所以我們不可妄加分別臆度或否定，如能深信此種理法而依此修行，則為成佛之道！

【註釋】

*1如來禪：指頓悟自心本來清淨無有煩惱，具足無漏之智性。

*2祖師禪：又作「南宗禪」。指禪宗初祖菩提達摩傳來，而至六祖惠能以下五家七宗之禪。主張教外別傳，不立文字，不依言語，見性成佛。

*3老婆禪：禪林中，師家接引學人時，一再親切叮嚀之禪風。

*4不昧因果：不能違背因果。

【習題】

1.「不落因果」與「不昧因果」有何分別？

2.當老師遇到不會回答的問題時，該怎麼辦？

3.「野狐禪」給你什麼啟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