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200　第四九課　心中有佛

禪心如佛，視人亦如佛；

人心如糞，視人亦如糞。

【公案】

宋朝大文學家蘇東坡，和金山寺的佛印了元禪師是方外之交，兩人經常在一起談經論道，打坐參禪。

有一天，蘇東坡和佛印禪師兩個人一起打坐，一炷香坐下來，蘇東坡覺得身心通暢，於是問佛印禪師說：「禪師，你看我坐在這裡的樣子像什麼？」

佛印禪師回答：「好莊嚴，像一尊佛。」

蘇東坡聽了非常高興。

過了一會兒，佛印禪師也問蘇東坡說：「學士，你看我坐在這裡像什麼？」

蘇東坡存心戲弄，馬上就說：「像一堆牛糞！」

沒想到佛印禪師聽了也很高興。

蘇東坡大樂，逢人就提這件事，還取笑佛印禪師的憨愚。

消息傳到他妹妹蘇小妹的耳中，妹妹就問：「哥哥！你究竟是怎麼贏了禪師的？」蘇東坡眉飛色舞，得意洋洋地說了一遍。蘇小妹聰明伶俐，他聽了蘇東坡的話之後，嘆了一口氣，說：「哥哥呀！你已經輸了。」蘇東坡不解。

蘇小妹正色說：「哥哥，你要知道，禪師的心中是佛，所以他看你就像尊佛；你心中是牛糞，所以你看禪師才會像牛糞。」

蘇東坡一聽，啞然不知所對，這才知道論禪他實在是不及佛印禪師。

禪，不是知識，是覺悟；禪，不是巧辯，是靈慧。禪師們或者機鋒銳利，或者沉默不語，又甚至不通過語言文字，但是在揚眉瞬目，舉止動念之間，都能給人很大的啟發，傳達震聾發聵的法音。

【習題】

1.為什麼蘇東坡會輸給佛印禪師？

2.試述你對「禪」的看法。

3.請分享一則最令你印象深刻的禪門公案。

【延伸閱讀——緇門崇行錄】

南朝劉宋竺道生大師，講論《涅槃經》時，說沒有善根的人最後都可以成佛，舊學派的法師認為是邪說，紛紛排斥他。道生大師發誓說：「若我所說的不合經義，願今生就受惡報；若我所說切實契合佛心本意，願臨命終時，能坐在師子座上！」

於是到吳郡虎丘山，豎立石頭作為徒弟。講到《涅槃經》闡提有佛性處，就問：「我這樣說，契合佛心嗎？」眾石皆點頭。不久，《大本涅槃經》就傳到南京，果然講闡提有佛性。後來大師在廬山精舍講說《涅槃經》，結束後眾人忽然發現他手中的拂塵落在地上，大師端坐而圓寂了。

聖人的言論，有文辭不足但意義圓滿通融的；《涅槃經》論闡提有佛性就是一個例子，又何必等到《大本涅槃經》來到呢？通達的人道理融會貫通，迂腐的人固執文句，又不只是闡提佛性這一件事而已。而生公正見不搖，堅如金石，死不違誓，照耀古今，唉呀，真不容易啊！──誓師子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