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116　第二八課　慈悲的樣子

真正的慈悲不一定慈眉善目，

有時怒目金剛也是一種慈悲。

一般人大多以為慈悲就是非常溫柔、非常慈祥，事實上，在佛教裡，菩薩低眉固然是一種慈悲，可是有時金剛怒目，也不失為有力的慈悲！好像宇宙之間，春天的和風，夏天的雨水，雖能使萬物生長；秋天的嚴霜，冬天的寒雪，更能使萬物成熟，所以菩薩低眉、金剛怒目都是慈悲。

過去，日本的高山寺裡，住著一位非常慈悲的出家人──明惠上人*1。他很愛護眾生，哪怕只是一隻小小的螞蟻，也都十分注意。

有一天，寺裡忽然跑來一頭迷鹿，明惠上人看到連忙說：「哪裡來的鹿，快把牠趕出去！」

他不但召喚弟子們驅除，自己也拿起拐杖來趕鹿，態度十分堅持。

弟子們看到師父這樣的行徑，心中大感疑惑：「奇怪，平時師父那麼慈悲，連螞蟻都十分愛護，為什麼今天見到這頭鹿，卻如此嚴厲，不但不給牠東西吃，還拿柺杖追打，要把牠趕走呢？」

弟子們議論紛紛，明惠上人耳聞此事，便集合大眾，說：「這頭鹿原本就住在山林中，如今因為迷路才來到寺院裡。假如我們因此而收養牠，將來牠和人類熟稔了，會失去警戒心。往後再遇到其他人，也不懂得逃避，可能會因此而喪命。所以，趕牠走，讓牠回到原來的地方，這才是真正的慈悲。」

過去佛教常說要「放生」，然而到了現代的環境，隨意地放生，究竟是放生呢？還是放死呢？

許多家庭都有養寵物的習慣，甚至有的人還在狹小的屋子裡，飼養猴子、老虎、鱷魚等，這些動物應該是活在大自然的世界裡。如果我們真的愛護牠，就應該讓牠們回到自己居住的地方，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具足生存的條件。離開了牠們本來居住的場所，來到人類的家庭，只有提早走上滅亡之路。

所以，真正的慈悲不一定慈眉善目，有時怒目金剛也是一種慈悲。希望明惠上人的智慧，能給所有放生的人一個學習的榜樣。

【題解】

《增一阿含經》說：「諸佛世尊，成大慈悲，以大悲力，弘益眾生。」諸佛菩薩能夠度眾不倦，就是因為有慈悲為原動力。慈悲可以化解瞋恨，慈悲可以積聚福德。有了慈悲，人生充滿意義；有了慈悲，世界才能和平。因此，我們要以自他互換的立場來培養慈悲心，對於周遭的人多一分鼓勵、關懷、體貼、開導，也就多了一分的慈悲心。

【註釋】

*1明惠上人：日本華嚴宗之中興祖師。從諸師學華嚴、密教，且於紀伊之白上峰苦修；其後於日本高雄山宣講《華嚴》。

【習題】

1.為什麼明惠上人會拄杖驅趕迷鹿？

2.請描述你心目中「慈悲的樣子」。

3.簡述「放生」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