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132　第三二課　即時轉身

山前一片閒田地，

叉手叮嚀問祖翁；

幾度賣來還自買，

為憐松竹引清風。

【公案】

鼎鼎大名的臨濟義玄禪師，有一天跟隨他的老師黃檗希運禪師到田裡工作。黃檗禪師走在前面，臨濟禪師跟在後面。

路上，黃檗禪師忽然停下回頭，發現臨濟禪師空著手，就問說：「你怎麼沒有把鋤頭帶來呢？」

臨濟禪師答說：「我的鋤頭不知道給誰拿走了。」

黃檗禪師豎起鋤頭說：「單單『這個』，世上就沒有一個人能拿得動！」

臨濟禪師一聽到他這麼說，毫不客氣地奪過鋤頭，然後問黃檗禪師說：「剛才老師說誰也拿不動，現在不是在我手中嗎？」

「手中有的未必有，手中無的未必無，你說今天有誰給我們耕田呢？」

「耕田的由他耕田，收成的由他收成，關我們何事？」

臨濟禪師這樣說了以後，黃檗禪師一句話也沒說，轉身就回僧院去了。

不久，溈山靈祐禪師把這件事說給仰山慧寂禪師聽，並問：「鋤頭在黃檗禪師手中，為什麼卻被臨濟禪師奪去？」

仰山禪師答：「強取豪奪雖是小人，可是他的智慧卻在君子之上。」

溈山禪師再問：「臨濟為什麼要說耕種和收成不關己事呢？」

仰山禪師反問：「難道你還不能超脫對待關係之外嗎？」

溈山禪師聽了默然，也轉身回到自己的僧院。

黃檗禪師和溈山禪師的轉身，真是不凡。轉身，就是肯定一切。

世人有理話多，無理更是話多。若能在真理之前回頭轉身，豈不是另有一番世界！

【習題】

1.為什麼臨濟禪師會奪走老師手中的鋤頭？

2.你對「手中有的未必有，手中無的未必無」有何想法？

3.試述「轉身，就是肯定一切」的道理。

【延伸閱讀——緇門崇行錄】

唐朝善靜法師，長安金城人，南遊樂普山，參見元安禪師及其門人，而領悟佛法之心要。後來回到故鄉，長安留守王公建造永安禪院，讓他住持弘法。曾經在洗澡時，身上洗出很多的舍利子，他立刻隱藏起來，不讓弟子把舍利示人。又曾經在坐禪入定的時候，忽然有白鶴飛來，溫馴地在庭院裡，好像要聽法的樣子，善靜大師派人把牠們趕走。所有這些神奇靈異的事，善靜大師都祕而不宣。

古德獲神奇靈異的事都不告訴別人，今人沒有神奇靈異卻偽稱有其事，用來蠱惑大眾而獲取名利，這兩種心術實有天壤之別啊！聖賢的人愈修行愈趨聖賢完善的境界，愚痴的人愈修行愈走向墮落的深坑，像這樣還有什麼好奇怪的呢！──不宣靈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