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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296 第七三課 不復再畫

畫虎畫皮難畫骨,

畫人畫事難畫心。


【公案】

日本的月船禪慧禪師是一位善於繪畫的高手,他每次作畫前,必定要求買畫者先行付款,否則決不動筆。這種作風不免讓一般的社會大眾對他有微詞,常批評說,他的禪很有名,要錢也很有名。

有一天,某位貴夫人請月船禪師繪一幅畫。

月船禪師一開始就問:「你能付多少酬勞?」

那位貴夫人答說:「你要多少就付多少,但我要你到我家去當眾揮毫。」

月船禪師答應了,就隨貴夫人到他府上,只見貴夫人家中正在宴客,月船禪師正要開口談酬勞時,貴夫人卻對宴會的大眾說:「你們看,這位畫家只知道要錢,他的畫雖然好,但是他心地骯髒,被金錢給污染了。所以,他的作品不宜掛在我的客廳裡,只能裝飾我的裙子。」

說著,便拿出自己穿過的一件裙子,要月船禪師在上頭作畫。

月船禪師問:「你要出多少錢?」

這位貴夫人說:「你開個價,我付得起!」

於是,月船禪師開了一個非常昂貴的價錢,然後依照那位貴夫人的要求,畫了一幅畫,拿了錢就即刻離去。

很多人不明白,為什麼禪師只要有錢拿就好?即使受到任何侮辱也無所謂。後來才知道,月船禪師住的地方,常發生災荒,當地的富人不肯出錢救助窮人,因此他建了一座倉庫貯存稻穀,以供賑濟之需。又因為他的師父生前發願建寺,可惜志業未成就不幸身亡了,因此月船禪師想完成他師父的遺願。

當這兩個願望達成之後,他即刻拋棄畫筆,不復再畫,並說了:「畫虎畫皮難畫骨,畫人畫面難畫心。」

錢是醜陋的,心是清淨的,有禪心的人,不計人間的毀譽,像月船禪師以自己的藝術素養,求取淨財,救人救世,因此他的畫不能以一般的畫來論,應該稱為禪畫。月船禪師不是貪財,他是捨財,可是世間有多少人能懂得這種禪心呢?

【習題】

1.試述月船禪師作畫的動機。

2.當你被誤解時,你如何解決?試舉例說明。

3.請分享一則書畫家的故事。

【延伸閱讀——緇門崇行錄】

宋朝懷璉禪師,漳洲人。宋仁宗皇佑年間,召他到化城殿開示佛法,賜號「大覺禪師」。懷璉禪師持戒甚嚴,皇帝派遣使者送龍腦香樹做的缽盂給他,禪師竟當著使者面前把缽燒了,並且說:「學佛的人要穿樸素的衣服,用瓦缽吃飯,這個龍腦木缽不如法,所以不宜使用。」使者回去將這件事稟奏皇上,皇上聽了嘉歎不已。

璉公燒缽而毫無怖畏之心,宋英宗聽了使者的奏陳而毫無慍色,這難道不是禪宗史上的一段佳話嗎?──對使焚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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