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140　第三四課　公雞與蟲兒

渾身似口挂虛空，

不問東西南北風；

一等為他談般若，

滴丁冬丁滴丁冬。

【公案】

有一個七歲的兒童，很喜歡去找無德禪師，和他天南地北地亂說一通。無德禪師不覺得這樣子不好，反而認為這個童子出言不凡，常能從他的話裡聽出一些禪味。

有一天，無德禪師對他說：「老僧每天都忙，沒有時間經常跟你辯論。現在我們做最後一次辯論，假如你輸了，你就買餅供養我；假如我輸了，就由我買餅和你結緣。」

童子聽了就說：「那請師父先拿出錢來！」

無德禪師答：「輸的人才要拿錢去買餅，勝的人又不需要出錢。」

「好吧！老師父您請出題吧！」

「假如老僧我是一隻大公雞。」

「我就是小蟲兒。」童子說。

無德禪師抓住機會，就說：「小蟲兒，你應該買餅供養我這隻大公雞！」

童子不認輸，爭辯說：「不，該是師父買餅給我吃才對。因為小蟲兒看見大公雞可以飛走啊！」

禪師於是請眾人來評斷：

「大眾呀！請你們為老僧和童子判斷一下吧，我們之間誰有理？」

由於大眾不能判斷，無德禪師於是認真而莊嚴地說：「必須是睜眼睛的禪師才能判斷。」

過了三天，大家才發現，無德禪師已悄悄地買餅送給了那位七歲的童子。

禪的裡面，沒有老少、長短、是非、善惡，當然，禪也沒有輸贏。無德禪師一開始就想贏，但七歲童子卻自願做一個弱者，這表示師徒不可以爭論。所以，禪是一個不爭論的世界，也是一個規律有序的世界。

【習題】

1.為什麼三天後，無德禪師要買餅給童子？

2.你認為什麼是「禪」？

3.簡單說明「禪」的由來。

4.這則公案給你什麼啟示？

【延伸閱讀——緇門崇行錄】

唐朝曇韻法師，高陽人，居止五台山木瓜寺，自己一個人住在瓦窯裡。衣服因為時間的關係而破舊不堪，聚滿跳蚤和蝨子，但他不以為意，任牠們吸血啖齧，希望能夠控御身口意三業，制伏諸惡。曾經在結夏安居時，山上土蚤很多，他也不除去，氈被好像凝血織成的，但法師責備自己業障深重，情願還債消業，絕不吝惜自己的身體，就這樣行施四十餘年。

不除蚤虱，豈不和苦行外道一樣嗎？不是的，如以苦行是成道的唯一理由，實在算邪見沒錯，今日曇韻法師引咎自責，願以相酬，這和佛陀受「馬麥」、「金槍」的果報，來償宿債的情形是一樣的，怎能說是和外道相同呢？──蚤虱不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