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292　第七二課　哪裡沒有佛？

巨海茫茫性海清，

何分江渠與溝坑？

歸來一滴曹溪水，

灑向雲廚味自珍。

【公案】

一次，有位禪師在佛殿裡隨眾課誦，忽然咳嗽了一聲，就將一口痰吐在佛像身上，管理的糾察師看到以後就責罵他道：

「豈有此理！怎麼可以把痰吐在佛身上呢？」

這位吐痰的禪師又再咳嗽了一下，對糾察師說：

「請您告訴我，虛空之中哪裡沒有佛？我現在還要再吐痰，請問哪裡沒有佛？」

這位吐痰的禪師已經悟到「佛性遍滿虛空，法身充塞宇宙」的道理，糾察師卻怪他把痰吐在佛身上，自以為對佛尊敬了，其實，這正表示他還不懂什麼是佛，佛的法身是遍滿虛空，充滿法界的。所以禪師說：

「請您告訴我，哪裡沒有佛？」

這麼一問，您能回答得出嗎？回答不出，就是尚未悟道。即使悟道，這樣反詰一問，他的靈智，他的禪機，也就由此更加展開了。

【習題】

1.為什麼禪師會將痰吐在佛像上呢？

2.承上題，你認同禪師的行為嗎？為什麼？

3.這則公案給你什麼啟示？

【延伸閱讀——緇門崇行錄】

南朝梁代智藏法師，吳郡人，住持鍾山開善寺。有一天遇到一位相命師告訴他說：「法師聰明蓋世，可惜壽命不長，只能活到三十一歲。」那時智藏法師二十九歲，於是停止講經說法，在經藏中找到《金剛經》，竭誠誦讀，晝夜不停禮佛求懺悔。到了三十一那年歲暮，忽然聽到空中有聲音說：「您的壽命本來已經到了，因誦經功德，而得兩倍的壽命！」

後來，智藏法師又遇見那位相命師時，相師大吃一驚，法師就告訴他原因，才知道誦經的功德真是不可思議。

壽命的長短雖是各人的命運，但誦經禮懺可以延長壽命，那麼生死由命的宿命論就可以推翻了。唐朝晉國公裴度，起初相命者說他命不好會餓死，有一天遊香山寺時，有一女人，其父受冤被判罪，向人借了三條玉帶，一條犀帶，想請大官救他父親，他到佛前禮佛時，把這些帶子放在欄楯忘了帶走，裴度撿到還給他，救人一命。後來那位相命師看見他就說：「你的命改了，一定是你做了什麼陰德，所以短命相消失了，反之前程萬里。」

又如宋朝宋庠，與其弟宋祈，同舉進士。有一天，一胡僧驚問：「您豐神尊貴頓異，猶如救活了數萬人的生命，到底什麼原因呢？」宋庠想了一下，說：「啊！我屋檐下有一螞蟻穴，被暴風雨侵襲，我編了一座竹橋使其免於覆亡！」胡僧說：「這就是大功德了。」

由這兩個例子看來，人力尚可挽回天命，何況三寶不可思議的功德力呢？就怕不能像上述兩位尊者那麼真誠禮懺啊！倘若誦起經來，像冶煉時鼓風吹火那樣念幾聲，毫不注重隨文修觀，或由文入理；拜起懺來，只像杵臼打米似的，上下磕幾個頭，根本沒有慚愧和至誠求哀懺悔的心，這樣誦經拜懺，又怎能怪佛菩薩沒有感應呢？──誦經延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