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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032 無私無我

與韓國通度寺僧眾座談

時間:二○○四年九月五日

地點:佛光山傳燈樓梯形會議室

早就盼望你們來了。從九月一日到今天,每天都有五千人以上住在本山,所以我從一日開始到現在都是分秒必爭。今天晚上的時間統統交給你們,住持、各位法師有什麼指教,大家可以互相談論。佛光山和通度寺是兄弟寺,通度寺是大哥,我們是小老弟。

佛光山如五指山,我們目前的位置是在一座丘陵上,過了菩提路,到了大雄寶殿這邊又是一座山;從這個會議室到大雄寶殿的部分屬於信徒活動的地方;東山是男眾住的地方;女眾學部屬於西山,再過去就是社會學校普門中學;再過去是養老院、育幼院,屬於慈善的部分。你們來山參訪的時間太倉促,可能不容易走完全程,各位如果想要參觀什麼地方可以告訴我,我請職事來安排。

不久前我到通度寺,承蒙住持、各位法師的接待,心裡一直很感謝,也很懷念。現在也不必開示什麼佛法,彼此是兄弟寺,可以來討論未來如何互相觀摩、互相發展、互相來往。

前陣子,我去了一趟海南省,海南島很像韓國的濟舟島。目前他們要撥出四十公里的地做佛教文化城,要我幫忙規劃,希望能發展成世界佛教的壇城。所謂世界佛教壇城,就是世界上的每個國家都可以在這裡建寺廟。我建議通度寺可以去那裡建寺院,將來大和尚也可以帶領大家到那裡參觀,他們要舉辦「世界佛教高峰論壇」,我想大韓民國也能推薦幾個人去參加。

你們對佛光山會好奇嗎?統統都可以提出來問,我可以作回答。我們先請大和尚講幾句話。

通度寺住持玄門法師:一到佛光山,見到大師法體安康,比上次在通度寺見面還要健康,心裡非常歡喜。當時大師到通度寺,是在世界各地的弘法行程之後來到韓國的,至今念念不忘大師的慈悲,在這裡感謝大師。

在通度寺禪堂旁邊,有一個寫有「世界一花」的匾額,我深深感到它可以代表大師的精神和願力。大師春天來到通度寺的時候,特別指點我,通度寺應該跨出山門,到世界上弘法,給我的啟示非常大。我很敬仰佛光山,這一次到佛光山,也到了台北道場、佛光大學、南華大學參訪。對大師的恭敬更加無限,在座九十個人的力量共聚在一起,可能還無法跟大師比,但是我想這一次到佛光山參訪,相信我們在座的佛教僧青年一定會發大願,繼承大師的精神。再次感謝佛光山全體大眾熱情的接待!

大師:我在二個禮拜前眼睛開刀,做白內障手術,開刀後因為眼睛怕光,所以要戴墨鏡。你們剛才到這裡的時候,我才把它拿下來,為了不讓你們對我留下「做大哥」的印象,所以我還是用本來面目跟你們見面。大和尚剛剛慈悲要我們互相多談話,各位在座的老師比較大,可以等一會兒再來為我們做總結,我們其他的小將先出馬。

提問一:能向大師發問,感到非常榮幸,也非常緊張。這一趟到佛光山,到過佛光大學和南華大學,深深感到大師對於培育人才的重視。請大師開示,您平時怎樣教導弟子、佛教的僧青年?

大師:我主張中國道家的「無為而治」。對一個出家人而言,有二種教育最重要,一種是生活教育,一種就是思想、信仰的教育。說到生活教育,現代人,你好意指導他,他不一定服氣,這是思想上的不同,但是他不說,你也不能了解,所以慢慢地我就用「無為而治」,以身作則,做給他看就好了。

我這一生有一個特點,就是不怕辛苦,很勤勞。我勤勞,別人就不得不跟我勤勞。我快八十歲了,以十年為一個階段,把這一生分成八個階段介紹。

第一個十年,一歲到十歲,是成長時期。很幸福的是,我有一個慈悲的性格和勤勞的習慣。我的家庭很貧窮,父母沒有足夠的經濟給我們念書,但是我很愛護小動物,父母出門,我會把家裡打掃得很乾淨,讓他們回來覺得很歡喜。

第二個十年,十歲到二十歲,是學習時期。那個時候叢林教育是很專制的,眼要觀鼻,鼻要觀心,偶爾眼睛看了一下,老師就給一個耳光,說:「你看什麼!什麼東西是你的?」我想:「對!這個桌子、麥克風都不是我的,我不應該看。」小孩子喜歡講話,偶爾講了一句,老師又是給一個耳光,他說:「在這個地方有你講話的資格嗎?」「對了!這個地方是佛殿、教室、禮堂,我沒有資格講話。」所以我有一年的時間都沒有講話。就像醃製韓國泡菜,不是要把它蓋得很緊才會好吃嗎?不講話也很好。再者,我曾經有幾個月眼睛不睜開來看,不用肉眼看,用心眼看,要下坡台、要轉彎,都是用心眼看。學習中有很多的辛苦,不過我有個很好的觀念,就是「這是當然的」,因為我覺得我是在受教育,所以內心就沒有什麼不平、不服氣了。

第三個十年,二十歲到三十歲,是參學時期。我走過一些大寺院,也拜見過不少的長老大德,對於這些長輩的一句話,我都把它當成聖旨一般地奉行。

第四個十年,三十歲至四十歲,是文學的人生。我對佛教的經懺佛事不是很贊同,但是我已經出家了,如何生活下去呢?我學習寫各種體裁的文章投稿,如論文、小說、散文、詩歌,也不管它寫得好不好,尤其外界對佛教的傷害,我都不惜一切地與它論證、筆戰;我也曾經編過雜誌、報紙的副刊。

第五個十年,四十歲到五十歲,是歷史的人生。中國的孔老夫子說人生「三不朽」,要立德、立功、立言,我想我總應該為佛教留下一些什麼?那時候有個因緣就來到這裡開創了佛光山。

第六個十年,五十歲到六十歲,是哲學的人生。開創佛光山以後,外面的人還是不斷批評我,批評我只會建寺廟,不會弘揚佛法。這時候,我就把自己修正為哲學的人生。我常常到學校、軍營、監獄、士農工商各界,乃至到電台講演。尤其佛光山開山以後,社會各界的人都歡喜來山上,來了我就要講佛法給他們聽,對文學家就講文學,對軍人就講佛教對軍事的看法,對政治家就談佛教對政治的看法,都是思想上的論辯,我覺得很有心得。

第七個十年,六十歲到七十歲,是倫理的人生。忽然感覺到自己年紀大了,卻沒有孝順過父母,因為母親在大陸,我在台灣,彼此的生死都不知道。在感到愧為人子的時候,想到天下的老人都可以是我的父母,就在佛光山舉辦「親屬會」,把徒眾的父母都請到山上齊聚開會,把他們當作是我的父母來孝敬。我覺得倫理關係很重要,倫理就是一個社會的次序,人與人之間的尊重、包容、慈悲很重要。

七十歲以後,是佛學的人生。七十歲以後才真正感覺到佛學的人生最重要,所以我推動人間佛教,就是為了普利世人,希望他們能過幸福圓滿的人生。我這一生並不是很順利,都是仰仗十方給我的幫助,仗佛光明,有佛法就有辦法。

佛光山是以「常住第一,自己第二」、「大眾第一,自己第二」,不准個人建寺廟、不私自化緣、不私交信徒、不私蓄金錢,因為一個修道者,有錢就會作怪,沒有錢比較安穩。佛光山常住也不要有錢,有了錢就要把它用了。

我一生很熱心地培養徒眾,目前有博士二十幾個,碩士一百五十多個,社會大學畢業後再來念叢林學院的也有三百個左右,其他有一千人左右都是高中畢業以後、大專以上來到叢林學院就讀的。每年叢林學院都有八十個到一百多個畢業生。

佛光山的一切不是我一個人來成就的,完全是集體創作。有私心、有個人主義的人,在佛光山是不容易生存下去的。雖然說是「無為而治」,但是每個人的本性都會表現出來,大家都會知道的。

目前佛光山在全世界有兩百多個寺廟;有三所社會大學,還有一所正在籌備中;政府委託我們辦的社區大學,到現在應該也有七、八個了。對於寺院未來的發展,我有心要把寺院學校化。現在我也比較少講經,因為宣傳佛法、講經的力量有限,所以我辦報紙、電視台、現代化的大眾媒體。

目前有二十八個國家的人士在本山念書,畢業以後就送他們到海外主持寺廟,甚至到十六個佛教學院去當老師。

目前經常住在本山的大概有三千人,能供應吃住的可以有五千人;美國西來寺可以容納一百多人;澳洲中天寺、南天寺可以容納五百人,非洲南華寺可以住三千人以上。現在在美國也有很多具有規模的道場,像休士頓的中美寺、紐約的鹿野苑,將來發展了,容納一、兩千人應該沒有問題。我們在歐洲也有二、三十個寺廟,但都很小,幾十年來都是靠佛光山支持才能存在。

除了教育和寺院以外,我們非常重視文化的力量。我把大藏經分成十六個部分,重新標點、分段、考證,經過二十多年到現在已經完成七部藏,每一部藏都是幾十本、上百本,我想再給我二十年就可以全部完成了。我們編印的《佛光大辭典》,聽說在韓國也有人再版,但是我沒有看過。我選了一百三十二本佛教的經典,譯成白話文。目前也正在編印《世界佛教美術圖典》(即《世界佛教美術圖說大辭典》),世界各國,包括韓國給我的幫助很多,《美術圖典》一共二十冊(二○一三年正式出版),今天有一本精華版,是中英文翻譯的,才剛出版,要送你們每個寺院一本。

提問二:我是通度寺畢業班的學生,當我初中一年級的時候,恭讀到韓文版的大師法語,給我的啟示很大。今天能親眼見到大師,意義非常大。我在畢業之後,繼續研究中國佛教,所以這一趟到佛光山參訪,每一刻、每一件事情對我來說都是非常重要的。

這一趟有兩個驚訝,第一,印象非常深刻的是,到佛光山及各地的別分院參訪,發現所到之處人員和合,堪稱是六和僧團。第二,大師短短幾十年來,為佛教做出這麼偉大的貢獻,真是不可思議,我很想了解大師是怎麼做到的?

大師:你初中時看的韓文翻譯,是李仁玉小姐翻譯的。他在佛光山住過好多年,是台灣成功大學中國文學系畢業的,以他的條件如果到中國大陸去,一定會被當成寶貝。

佛光山的徒眾因為年紀輕,講話不溫和是有的,但是大體上不會有鬥爭。佛光山自開山以來,到現在已經是三十八年了,所有的木工、水泥工、油漆工都沒有換過,包括南華大學、佛光大學的建築給人做,也一直都沒有換過人,主要的原因是沒有爭執、沒有計較。假如你們下次來的時間再多一點,尤其你是研究中國佛教,我可以讓你去更多值得一看的別分院參訪、了解。

台灣是個民間信仰勢力很強的地方,好比媽祖的信仰。我很感謝民間宗教,因為有這些基本的信仰,所以轉移成正信的佛教很容易。台灣盛行淨土宗,主張念佛的道場很多,而我個人是傳承於臨濟宗。不過整體看來,現在台灣的佛教好像也沒有宗派的不同,念佛、參禪都是混在一起。韓國禪宗之下又成立一個曹溪宗,這也會增加力量,所以佛教究竟分宗立派,大家互相競爭好呢?還是團結一致,南、北傳融和,漢傳、藏傳融和,中、日、韓佛教融和好呢?既然你是研究中國佛教的,可以去研究。

提問三:我是通度寺禪堂的學僧,聽說您是繼承於臨濟宗,想請問大師,您是怎樣繼承臨濟宗的禪法?您的修行生活中,參禪對您的影響是什麼?希望您給我們一個嚴厲的勉勵。

大師:臨濟宗是我皈依、傳承的派系,雖然我也在禪堂參過禪,但是卻曾經因為拜佛而得到佛菩薩很大的加持。我在台灣打佛七,應該不只一百五十次,發覺到念佛也是禪。禪本來就是沒有一定的規範,所謂「溪聲盡是廣長舌,山色無非清淨身」,柳綠花紅、人間的是是非非,哪裡沒有禪機呢?不瞞大家,我在念佛裡有過幾次身心的變化,但是在台灣我從來沒有對徒眾或信徒說過,修行本來就是公修公得、婆修婆得,講給不了解的人聽,講了也等於沒講。

我們感到很欽佩的是韓國曹溪宗,在世界上的北傳佛教中是很有規模的,好比日本的曹洞宗就勝過日本的臨濟宗。我到中國大陸去的時候,也鼓勵他們修復臨濟禪師駐錫過的道場。

目前正在印刷一本我對禪門的看法及意見的小書,過去我不歡喜分宗派,但是本山禪堂希望我也能對禪門表示一些意見。我也曾經為《六祖壇經》作過註解,裡頭表達了一些我對禪門的意見。講到坐,我是很有坐功的,可以從早坐到晚,但並不是說坐就是禪,行住坐臥都是禪。

提問四:我也是在禪堂參禪的學僧,在韓國有參話頭,想知道大師對參話頭有什麼看法?

大師:我說幾個參話頭的公案給大家參考。在中國的禪堂裡要參話頭,參話頭就是參「為什麼、為什麼……?」不管什麼事情,問個幾次「為什麼」之後,就很難說明了。「你為什麼要吃飯?」「為了肚子餓。」這很好懂。「肚子餓為什麼要吃飯?吃了飯,肚子怎麼會不餓呢?……」再問下去就不容易回答了。

禪門是一面參話頭,一面不說破。禪門教育很偉大的地方,就在於很多問題它不說破,要你自己去解決。通度寺的慈藏律師也曾經在中國參過禪,趙州禪師與他是同一個時代的人。有一次,一個信徒來問趙州禪師:「怎樣參禪才能開悟?」趙州禪師站起來說:「我沒有時間回答你的問題,我現在要去小便了。」走了幾步,禪師停下來說:「你看,連小便這樣的小事,都要我自己去。」意思就是說,我不能代替你參禪、開悟,你要開悟嗎?要你自己去想辦法。

有人問:「為什麼要用念珠?」「因為念觀世音菩薩、念阿彌陀佛好計數啊!」「觀音菩薩手上也拿念珠,他念什麼?」「他念觀音菩薩呀!」「為何觀音菩薩要念自己呢?」「因為求人不如求己啊!」在禪門裡,獨立的精神、自我的要求、自覺的生活很重要。

提問五:這次到台灣來感受很深刻,佛光山諸位法師為佛教做出很多的貢獻與成果。佛光山是一個很健全的弘揚佛法的組織,對出家人的福利應該有一套辦法,我自己身為比丘尼,很想了解大師您對一個年老比丘尼的福利?

大師:你提出來的問題,在佛光山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佛光山已經開山三十八年,過去二、三十歲跟我出家的,現在也都六十歲左右了,他們不但為佛光山,也為佛教立下了汗馬功勞。過去他們分散在大學、中學、小學、幼稚園教書,所拿的薪水都會交回佛光山。我重視男女平等的問題,讓他們接受教育、從事教育,所以佛光山的比丘尼也在大學、中學當校長,甚至在監獄裡當教誨師,做護理、護士的很多,但是不管如何提升他的地位,歲月不饒人,人總會老。

基本上,佛光山所有的比丘、比丘尼,對於金錢可以不要,但是常住對於他們的生活有周全的福利,一年要領幾套的衣服、鞋襪,都是全面供應。平時沒有假期,但是一年可以有半個月的時間,可以回家探親、跟朋友見面,或是要去哪裡都可以隨其自由,但是要讓常住知道。每三年輪調一次職務,每五年有一次的權利可以出國參訪,甚至序級升到某一個階段還有商務客艙可以坐,乃至於他們的俗家比較貧寒的,佛光山都可以奉養他年老的父母。

舉個例子說,佛光山最近有個比丘尼七十歲了,常住給他退休,每一個月有兩萬塊錢台幣給他做為零用金。他經常到美國、到日本……一年十次可能都有,至少都有商務客艙可以坐,還有一位侍者來協助他。

在佛陀紀念館的後面預計要建六百間房間,每一間是二百四十平方尺的套房,要給退休徒眾去住的。佛光山徒眾的年齡都相彷,這是我掛念的,最好能輪流老,房子輪流住就好。(眾笑)

目前是老化的佛光山,所以我主張「世代交替」,我是第一代的開山,現在佛光山重要的職務已經是第四代在掌管了。我覺得「世代交替」很好,讓青年不斷地出頭、成長,道場才會進步。但是青年人也要講究因緣條件,總得要具備接班的條件才能勝任。

在佛光山出家的男眾、女眾好像都不會掛念未來,也不會覺得未來沒有辦法。

我們普門中學女子籃球隊的總教練就是韓國來的,是參加過奧運冠軍的最佳球員李亨淑小姐。我們那許多球員都是不容易被挖角的,因為只要他們願意留在常住,他們畢業後的出路,不管是升學、求職,甚至結婚,乃至未來老了退休,常住都會照顧他們。

過去出家人怕生病的時候沒人照顧,但是佛光山的出家人一有病住在醫院,卻不斷地有人要去照顧他。你們這次到宜蘭,在佛光大學的山腳下有一個仁愛之家,那裡有二百個房間,是給老人養老用的;在本山有一個佛光精舍,裡面有一百二十個房間,住在裡面的大部分都是徒眾的父母。把後山六百個給出家眾退休用的房間建起來後,大概佛光山就沒有什麼養老的壓力了。這個時代是福利社會的時代,大家都會提到福利。

回應:我四年前見過大師,再過四年又見到大師,非常歡喜。大師為佛教做出這麼偉大的成就,不只帶動了佛教的發展,也帶動國家的發展。

提問六:我是通度寺老人福利機構慈悲院的院長,我是在高中二年級的時候,讀了李仁玉小姐翻譯的大師法語,非常感動。有心想到台灣來留學,但是當自己發了這個願以後,因為車禍而無法成行。我是月下方丈的弟子,第三次到佛光山,知道月下方丈和大師有非常友好的關係,所以在師父往生之後,來到這裡見到大師,感受特別深刻。有二個問題請大師開示,第一、您相信乘願再來嗎?如果您相信乘願再來,那您將用什麼樣的面貌呈現?第二、我從事老人福利工作,請您給我一些指示,我可以遵照您的指示做好我的工作。

大師:來生我不知道會如何?但是過去生我是什麼身分我知道。我想我是一個出家人,因為有很多佛教的東西,我根本就沒有聽人講過,但是我好像都能知道。過去如果不是出家人,怎麼會有這樣的情況呢?來生會怎麼樣,我不敢想,不過我的願望還是要做和尚。我們出家的比丘、比丘尼也都覺得,做出家人真是幸福無比啊!

至於第二個問題,要想到應該怎樣給老人歡喜,不能讓老人等死,要給他們有希望。我想老人再怎樣老,都應該要讓他有用,他能讀書、能看經、能念佛、能禪坐,這也是有用;他能幫忙揀菜、掃地,這也是有用。生命就是要有用,生命是活的,活的就是要能動,如果一個人不想動了,就等於死水,不會流動啊!可以鼓勵老人下象棋,動動腦筋、舉舉手。老人家如果不能拜佛,可以讓他走走路,這對他必定是健康之道。老人最怕的就是寂寞,最好能有一些人陪他講講話,年輕人如果願意發心聽老人講話,我想最後老人會把遺產交給這個人。(眾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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