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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004 度眾與領眾

海內外徒眾講習會

時間:二○○七年九月五日

地點:佛光山雲居樓

明年的春聯,寫的是「子德芬芳」、「眾緣和諧」。「眾緣和諧」的意思很容易懂,但是「子德芬芳」就不容易懂了,我現在解釋給你們聽。

明年是子年,「子德芬芳」有三個意思:第一、是表示你明年這一年會很美好、很有美德、很芬芳、很有人緣。第二、「子」,是中國對人的美稱,例如,孔子、莊子、老子、晏子、列子、朱子,具有人品的君子等,或是男子、女子,表示你人很好、你的美名會遠播。第三、你的子孫都會很好。這三個美好祝福的意思,叫做「子德芬芳」。

你們走到大街小巷,或者經過人家的門前,看到這些過年的吉祥話,一定會很歡喜:「啊!這是我們佛光山的春聯!我們的法寶在傳播。」可見佛法需要靠大家來傳播。

春聯,在大陸民間一般人都很喜歡,但現在大樓裡,都不容易看到張貼春聯了,你們把這些帶到全世界各地,送給信徒,家家戶戶張貼起來,也是一種傳播佛法的方式。現在,我很掛念密集的出版書籍,如我之前說的,信徒要應付我們真困難,除了添油香、繳會費、拜懺,還要買書,一年不曉得要花多少錢,能減輕信徒的負擔,儲財於信徒也是很重要。春聯只作結緣贈送,我們不做生意,這些都只是為了傳教的權巧方便。

今天講習課程討論了什麼主題,現在請大家把問題提出來,我可以再為大家加強、補充。

慈惠法師:我想到佛光山開山四十幾年了,還要求再發展,而這個發展能否請師父就如何讓大家安住及鞏固我們的根本,以您的智慧再為我們開示?

大師:過去,有人建寺院道場,人家就問:「你為什麼要建寺廟?」一般人的回答都是要「安僧辦道」。現在建寺廟,「萬變不離其宗」,也是一樣的理念。

但是,我們不光是安僧,因為我們是四眾共有的道場,除了僧眾以外還有信眾,我們要讓信眾也能一起共修。我們「以文化弘揚佛法,以教育培養人才,以慈善福利社會,以共修淨化人心」,目的就是讓所有的信徒都到我們的道場來共修集會,藉由每一次的集會增加他們的信心,增進他們人格的提升。

說到「安眾辦道」,現在我們建設道場主要的目的,不一定只是辦法會、拜懺而已,當然信徒都喜歡參加法會、拜懺,這是千百年來大家都很了解的。因為在參與念誦、唱誦的當下,融入到信仰的氣氛裡,就會感受到神聖的宗教體驗。

不過「方便有多門」,我們還是需要加強其他的度眾方法,比方讓信徒從讀書、讀經、聽聞佛法、欣賞佛教梵唄、佛教聖歌乃至從佛法的問題討論上,更進一步的深入佛法。「方便有多門」,不同根器,有多種門可進入。尤其,佛門重視「眾」,例如:出家人就叫「和合眾」。眾要和合,所謂「眾緣和諧」,如果不和諧、不和合,眾就不成為力量,就會分裂、分散。

佛教倡導和平主義,以「慈悲為本,方便為門」,主張包容、和諧,對人的尊敬。「佛法在恭敬中求」,與人相處,要在恭敬中,尊敬別人,才能取得和諧。中國大陸北京的領導人,倡導「和諧社會從心開始」,意思就是和諧要從真心展現的。‭ ‬

怎麼樣才能和諧?和諧並不是要你和我一樣出家,也不是你和我住的、吃的,乃至受的教育、年齡都要一樣。其實,和諧就好比演奏音樂的樂器,雖然有簫、笛、鼓、琴等的不同,但只要和諧,演奏起來就好聽了。又好比唱歌,有高音、低音、男音、女音、四重唱的不同,但是能夠唱得和諧就好聽。我們吃的飯,不論它是酸甜苦辣,不管它是鹹是淡,味道和諧就好吃。我們穿的衣服,有紅色、白色、黑色,各種顏色只要調配得和諧,就很好看。

人也是一樣,不管你是哪一個國籍、哪一種身分,相處和諧就是美。什麼叫做漂亮?五官長得很和諧,均勻對稱,就很漂亮。如果鼻子太扁,眼睛太小,不相稱、不和諧就不美了。所以,如果我們希望人生能夠很美好、我們的團體很融洽、我們的寺廟道場很莊嚴,那麼每一分子都要能「和諧安眾」。

和諧,是對人尊重,尤其在座的主管很多,做主管不能高高在上,而是要更謙虛,愛護、體貼大眾。不要老是對住眾打官腔,凡事要設身處地為人著想。例如:今天住眾來請假,想回去為他八十歲的老父、老母過生日,假如換作是你的父母,你會回去嗎?所以,主管要懂得體諒屬下,即使他的工作沒有人做,你也應該說:「沒關係,你回去,我替你做!」

我曾經看過一部電影,內容是有一個小兵在成功嶺受訓,他在台北的家人打了一通電報來說他的父親得了重病,希望他能回去探望。我想這件事情如果發生在我們的僧團裡,可能有人會說:「你有寫請假單嗎?」「你的工作要找代理人!」甚至說:「你上一次才請假,今天怎麼又請假?」提出種種的問題。但是,那一位排長卻告訴部下:「你趕快回去,向連長、營長請假的事我替你負責。」我覺得,這就是最好的領導。主管對於屬下的困難能感同身受給予體諒,甚至替他解決,這樣他對你的領導怎麼會不心服口服呢?所以,我覺得,要別人敬服我們,我們也要愛護別人。

總之,身為主管要學習如何領導才能安眾,才能固本。各位在受戒的時候,戒師會問:「你是菩薩否?」大家的回答都是:「是菩薩。」「那些道友都是你的同伴嗎?」大家也都答:「是。」現在,大家同住在一起,如果彼此還水火不容,道場怎麼會興隆?同樣的,部下對主管不服氣,不接受領導,不能領導人又不願接受人家領導,真不曉得該怎麼辦?

過去,慈航法師在世的時候跟我說:「一個人,沒有能力領導人又不肯讓人領導,還能做什麼?沒有人要,就像無祀孤魂。」

主管對住眾的影響很大,哪一個人好,哪一個人不好,都會在主管之間流傳著。如果你的表現不好,惡名遠播,要想調到哪一個別分院,人家都不要。「我聽某人說,這個人很難纏,我不敢要他。」如果你表現的好,主管就不肯放人。「他不能走,道場的法務要靠他、會計要靠他、知客要靠他。」不過,主管也應該要提拔屬下,讓他高升,讓他有另外的發展或者新的學習機會。不讓人走是很殘忍的,他不是東西、不是茶杯、碗筷,專門給你使用的。他是人,在你這裡也只是短暫停留。所謂「魚躍龍門」,你的支持能夠讓他有更大、更多的發展。能愛護住眾,讓師兄弟在你的領導下得到利益,獲得大好前程,那麼你就是一個好主管。所以,對於表現好的住眾不要怕他離開,也不要因為某人表現不好,就說:「那個人不可以調到我這裡來。」其實,每一個人都沒有絕對的好或不好,而在於你會不會用人。

韓信領導軍隊打戰,連殘兵敗卒都可以讓他們打勝戰,漢高祖知道這件事後,認為韓信對統領軍隊一定有一套駕馭術,就問他:「我能領兵多少?」韓信說:「陛下可以領兵十萬。」漢高祖又問:「你呢?」韓信則回答:「我多多益善。」漢高祖一聽,心有不悅,就說:「太沒有禮貌了,我做皇帝只能領十萬兵馬,你做部下卻可以多多益善?」韓信便說:「陛下可以將將,我只能將兵。」希望大家能將將,也要能將兵。

講到「固本」,什麼是「本」?剛才說「慈悲為本」,徒眾若能以慈悲為本,就不怕道場沒有信徒。慈悲沒有敵人,慈悲不會遭怨。

我們以「宗風」為本,各地道場都有奉行佛光山的宗風嗎?大家都曉得,要有宗門思想,但是,什麼是宗門思想?這就很難講了。其實也不難,在《怎樣做個佛光人》裡,不是都已告訴我們了嗎?

不可以私自請託、不可以私自化緣、不可以私置產業、不可以越區化緣,大家都奉行了嗎?光榮歸於佛陀、成就歸於大眾、利益歸於常住、功德歸於檀那,大家都做到了嗎?

「因果」是我們的根本,身為一位法師,要有佛法,而佛法中最重要的就是「因果」。過去有一位禪師,將「不『昧』因果」,錯弄為「不『落』因果」,由於一字之差,墮五百世狐身,可見說錯話是要負因果的。

現在在道場裡常聽到徒眾說:「這是常住的規定!」聽了很難受,常住真是這樣規定的嗎?舉一個例子:有一位信徒在燄口放到半台時,就出來送紅包,雖然,佛光山的宗風不是這樣,我們在人前不做金錢的往來,但是過去,在大陸放燄口,都有送嚫錢的習慣,信徒他懂,因此在那個時候送紅包。但是,我們有一位法師卻說:「佛教從來沒有這樣子的規矩!」假如那個信徒說:「法師,我是從大陸北京來的。」或說:「我是從浙江來的、我是從四大名山來的,我們都有送嚫錢的經驗,你怎麼可以少見多怪!」那麼你就會給信徒批駁得無立足之地。所以,話不能隨便亂說,雖然不贊成,也不能在眾人面前,否定信徒的善意行為。

也有信徒,他一進大雄寶殿,就往中間禮拜,但是才拜了一拜,就有法師告訴他:「不可以,到旁邊去。」你以為這樣很了不起嗎?佛門殿堂禮拜,雖然中間的位置是給方丈和尚,其他人應在東西兩單禮拜,但是,大和尚拜的蒲團,假如信徒喜歡,更應該要讓他拜。大和尚可以在旁邊拜,因為他有修養,知道佛法沒有中間、兩邊的分別。但是,一般信徒的觀念,總認為拜佛就是要在中間才對。再說一拜都已經拜了,再多兩拜也不要緊,蒲團不會拜壞,就隨他去了。大家就是不懂給人方便。

常常看到信徒拿水果、供品來到佛前供佛,就把別人放在佛桌上的供品都推到旁邊去,自己的卻朝中間放,這是他心中根深柢固的信仰習慣,他就是要「中間」,管不了的,又何必管呢?

別分院為了「固本」,就要重視因果,管錢的人要講因果,說話、做事都要明因果。因果,是公開的,所以我一再提倡,佛光山不可以像公司行號一樣,有兩本帳,我們只有一本帳,一切都公諸於十方。

為了「固本」,人人要有學問,要懂得善巧。所謂「慈悲為本,方便為門」,方便就是智慧,就是根本。佛法,是我們的根本,要有佛法才有辦法。自己健全就是根本,愛護信徒、愛護大眾、和諧團結就是根本。

慈容法師:今天大家聆聽了師父所寫的〈苦行〉之後,有很多人非常感動。

大師:越南要召開「世界佛教服務社會大會」,我被通知去參加出國會議,那時候台灣凡是要出國的人,必須有國民黨指派的人做監護,並且還要我們替他出路費。

我去參加開會的時候,白聖法師很不歡喜,他問我:「你也要去嗎?」我是受邀者之一,為什麼白聖法師要對我那樣說呢?這應該是在民國五十二年(一九六三)我三十六歲,第一次擔任中國佛教訪問團的發言人,出國訪問。那時候,也承蒙慈莊法師、慈惠法師、慈容法師幫忙辦理出國的種種事宜。

當時,白聖法師拒絕我參加,是後來國民黨幫忙說情,白聖法師不得已才讓我參加的。不過,我想白聖法師拒絕我參加也是有原因的,因為如果我去了,對他會有不利,畢竟我寫的《釋迦牟尼佛傳》、《玉琳國師》已在新加坡、馬來西亞、菲律賓流通了十幾年,當地有許多我的讀者、群眾,他們一次買都是幾百本。

再說,那時候我正發行《覺世旬刊》,因為要開發國際版的讀者,所以,我知道菲律賓、馬來西亞、新加坡等國家的地理位置,什麼是東南亞、什麼是東北亞,我都很清楚。那時候,我們團裡面,包括白聖老法師,都不知道東南亞、東北亞究竟在哪裡。馬來西亞、泰國位在亞洲的南面,所以叫「東南亞」,日本等地位於亞洲的東北邊,所以稱「東北亞」。

此外,我還印了這次訪問的行程表,並且把所有團員的名字都印在一張紙上,上面有照片、年齡、籍貫、履歷,這張名單就等同我們整團的名片,這在當時也是一大發明,省去別人來向我們一個個要名片的麻煩。

到了東南亞,許多讀者紛紛要求和我見面、談話,我認為這種情形是在所難免,如果他看得開,不妨就看作是團隊的光采、台灣的榮耀;看不開,就只能認為這個年輕小子,妨害了他的尊榮、尊貴。

由於這些事,埋伏了日後他心中對我的強烈不滿。尤其,我們訪問印度時,無意間,我向印度華僑提議打個電話到總統府,看看尼赫魯總理是否能和我們來自台灣的訪問團見面。

因為出國前,有人告訴我:「希望你們到印度能見到尼赫魯總理,他是世界領袖。」當時,打這通電話,回應會是如何,我並沒有一點把握,沒想到我們九點鐘撥電話,尼赫魯總理立刻就回電:「十一點請到總統府來。」大家一聽都很高興,因為印度和台灣並沒有邦交。那時候台灣一直很希望獲得國際的支持,尤其印度當時和中共有邊界的糾紛,所以,台灣更希望拉攏與印度的友誼。

尼赫魯總理過去曾經接見太虛大師,當時,有幾十萬人夾道歡迎,太虛大師也以詩記下了這段事情:「甘地尼赫魯太虛,聲聲萬歲兆民呼。」由於事隔三十四年,又是台灣第一次有人組團到印度訪問,因此我除了與尼赫魯總理談論佛教,並提出兩個要求,第一、請他釋放被印度政府扣留的兩條台灣漁船。這是我在高雄壽山寺,當地漁民知道我即將訪問印度,而向我提出的請求。

不過,當時我也想,我只是個出家人,哪有這種本領把漁船要回來?第二、我到了加爾各答,那裡的華僑跟我說:「因為中印之間的糾紛,我們有七百人被印度政府逮捕了!」由於擔心這些旅居在加爾各答的華人鬧事,他說:「你跟尼赫魯總理見面的時候,能不能請他將我們七百位華僑都釋放出來?」

雖然,我覺得自己沒有那麼大的能耐,不過現在既然見到尼赫魯總理了,就抱著受人之託的想法,提出請求,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能不能成功就隨順因緣了。

後來,我結束訪問回到高雄時,大批漁民來到火車站迎接我,當時我感到莫名其妙,我跟這些漁民有什麼關係?他們告訴我,被印度扣留的漁船已經平安回來了。我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另外,上次到歐洲義大利在一間餐館裡吃飯,餐後老闆特別追出來說不要收我們的錢,他說:「我父親就是當初在印度被釋放的七百人之一,感謝你!」人生,有時就是有這麼多奇妙的因緣。

對於當時向總理提出的要求,能否成功,我是抱著隨緣的想法,不過有一句話,我認為很重要,我對尼赫魯總理說:「我們台灣的領袖問候總理好。」他想了一下就回答:「蔣總統好嗎?」因為兩國沒有邦交,要他說出這一句話是很不容易的,所以我很重視。

這也使我想起從曼谷出發前,有一位中央社的記者請託我,他說:「你到印度訪問的時候,如果有什麼重要新聞儘快通知我。」我當時並不會使用國際電話,不過由於他留了一張名片給我,我就趕緊用明信片寫了一封信給中央社駐曼谷的記者,上面寫著:「尼赫魯總理問候總統好!」當他收到這項消息後,就在《中央日報》第一版最顯著的地方發表。

這個新聞,驚動了中央黨部,不斷地跟我們聯絡,並且表示:「你們回來的時候,我們要隆重的歡迎你們!」這些消息,白聖法師都知道,因為當時報紙上刊載的都是:「星雲法師跟尼赫魯總理說……」「尼赫魯總理告訴他……」畢竟我是發言人,當然是由我對外發表。

但是這些他也斤斤計較,才會說出「你去,我就不去」的言語。總之,世間事,事出必有其因。

過去在宜蘭弘法時,為了辦一所幼稚園,我就鼓勵當時還未出家的慈惠法師、慈容法師把工作辭去,到台中學幼教。在當時,辦一所幼稚園並不容易。他們臨去時,我鼓勵他們把校務學好。比如:幼兒園的桌子、凳子多長、多高?要用線把它量好;滑梯、秋千多高、多大?都要知道。當時他們一面學習幼教,一面參觀幼稚園,學習行政、建設,並且不斷地向我匯報資訊,我也就加緊腳步設立幼稚園。

眼看他們的學習即將結束,幼稚園必須趕在開學前立案才能招生。但是,立案前又必須先籌設董事會,於是就召開了一場董事會議,想不到的是信徒竟選了別人擔任董事長。其實,我並沒有要做董事長的意思,但是因為從前我在宜蘭,信徒要買一塊地建講堂,為了這塊地要寫誰的名字曾發生意見分歧的情況。

有人說:「當然是法師!」指的就是我。那時慈莊法師的父親是我宜蘭念佛會的總務主任,每天都和我在一起辦事,跟我的互動最直接,但是他忽然說:「不可以用法師的名字,他是外省人,將來反攻大陸,回去大陸了,怎麼辦?何況他也不常在宜蘭。」我心裡很感謝他:「李居士,你說的真對,我是外省人,怎麼能用我的名字呢?」後來,宜蘭念佛會講堂就用兩個居士的名字申請建築執照,執照出來後,必須將「起造人」等寫到木板上掛在工地,才准興建,那兩個居士卻反倒不敢掛名了,為什麼?因為他們怕信徒看了會說:「原來是用你們兩個人的名字建的!」就不捐錢贊助了。

所以就跟我商量:「師父,還是用你的名字好了,才不會有糾紛。」我說:「好!寫我的名字。」我就是這樣誠實的人。同樣的,幼稚園的董事長由別人來做當然可以,只是成立就不是那麼快、那麼順利了。由這件董事長移交的事,讓我感覺到,在一個不了解內情的人面前受屈辱是很平常的事,但是在自己的徒眾面前,這就不應該。例如:春秋時代,晏子的老朋友被囚,做宰相的晏子,把他營救出來後,坐著馬車一同回到家裡。回到家後,他請那位友人在客廳裡坐,自己就到內室去換裝。因為很久都不見晏子出來,朋友等得不耐煩,生氣說道:「去叫晏子出來,我要和他絕交!」晏子聽後心想,我剛剛才把你救出來,也沒有要你報恩,為什麼要跟我絕交?友人告訴晏子:「我之所以被人家關,是因為他們不了解我,但你是我的朋友,怎麼能不尊重我?」

所以「人我相處之道」,其實是「度眾與領眾」很重要的一環。了解其間的分寸,懂得如何拿捏,比什麼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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