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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60 宗風

接受《宗風雜誌》主編王志遠先生採訪

時間:二○○九年十一月三十日

地點:香港佛香講堂

王志遠先生(以下簡稱「王」):《宗風雜誌》每期都會採訪一位長老。《宗風》面向全球華人,我們覺得在台灣,您是代表人物,所以想採訪您。採訪的主要內容,與「宗風」的主題相扣緊。台灣的佛教與大陸同根同源,我們很想知道大師您是哪一宗?哪一系?

大師:基本上我是屬於禪門的臨濟宗,臨濟也有宗風,我的排行是第四十八代。但是我個人覺得中國佛教走的路線,如果要分宗別派,就要學習日本。日本的宗派之間距離很大,我這個宗派和你那個宗派都不交談,不來往,各搞各的,這會激發他們很多力量。有人跟我講這樣子比較好,可是我的性格是比較圓融、包容,比較不歡喜如此的狹義,覺得應該要像天地一樣。尤其大家都是同一個佛教,根源於釋迦牟尼佛,都是兄弟姊妹一家人。所以對於海峽兩岸,我也覺得統一是唯一的出路。

其實,也不一定海峽兩岸,甚至兩岸四地,還有西藏等各個地方,或者像外蒙古,還是要回歸中國,因為它地大人少,沒有發展前途,今天的時代仍然要積聚人的力量,以多取勝。當然想要統一,必須從文化上著手,比方說語言、風俗、習慣、信仰,這可以慢慢地相同。不過,也要讓它有些不同,不同等於是存異,然後在很多的不同裡面要求同。

就好像佛教,佛祖是一個,三法印是一個,十二因緣是一個,所以我過去用了這樣一句話:「行在禪淨共修,解在一切佛法。」佛光山是「八宗兼弘」,事實上這不是很容易的,但是我們儘量。信仰本來就有自主性、獨立性,但其中也必須有融和性、整體性,因為佛教是一個的。

像天主教的梵蒂岡,堅持由教廷任命各國的主教,所以才和中國僵持這麼久,這也難怪。為什麼?如果他接受中國的條件,梵蒂岡就無法存在,因為各地教廷都等同獨立了,所以他有他困難的地方。梵蒂岡對中國是心嚮往之,很想要和中國建交、來往,卻也不能不顧念自己的立場。如果中國能開一點方便門,或許就可以解開僵局。

你問我是哪一宗?哪一派?就是臨濟宗。

王:您剛才說佛光山是「八宗兼弘」,可是我想佛光山應該還是有自己獨特的宗風?

大師:佛光山現在弘揚人間佛教。二十年前,一九八九年我到中國訪問,就跟趙樸初居士談到未來的佛教─人間佛教。人間佛教和共產主義不違背,對國家社會有重大貢獻,很適合這一個時代。現在中國大陸對宗教有顧忌,我想都是淵源於過去馬克思的一句話:「宗教是鴉片。」其實,那一句話是對基督教說的。那時他對佛教不了解,如果了解的話,就不會說這樣的話。因此,講到「宗教是鴉片」,佛教要除外。尤其是人間佛教,人間佛教是未來這個世界的一道光明。我們說的「人間佛教」,不是哪一個現代人發起「我們來弘揚人間佛教」,不是的!人間佛教是釋迦牟尼佛的。

像我們叫「和尚」,和尚就是以和為尚,所謂「六和敬」的僧團,其中的「利和同均」,就是講財務分配要均衡,這不就是共產主義、社會主義?「戒和同遵」,就是法治要平等,大家要守法,現在中國也慢慢重視法治,這是很好的現象。「見和同解」,就是思想要統一,每個人想法雖有不同,但是只要有益於人,都能包容。「口和無諍」,意思是不要爭吵,老是口水戰。另外,還有「身和同住」、「意和同悅」,六和敬的僧團,就是如此的和平、和諧。

過去的佛教講和諧,像釋迦牟尼佛一出場,就有四大天王、八部大眾、七眾弟子隨行,如果不和諧的話,怎麼會有這種場面呢?甚至國王大臣、僧信四眾,不分在家、出家,大家一起來,此即佛教的包容性。中國這麼大,人口這麼多,更需要和諧,宗教和宗教和諧、種族和種族和諧,大家不要有地域觀念。我個人沒有地域觀念,佛光山有來自二十六個國家的住眾,我不在意他們是哪裡人。

人間佛教是幸福的佛教,是歡喜的佛教,是尊重包容的佛教,是彼此創造人間幸福的佛教,是共存共榮的佛教。

王:有人說「人間佛教」是當年太虛大師提出來的,由您在台灣把它實踐了。

大師:不是這樣的。「人間佛教」這個口號,最早是慈航法師所講,他在民國三十六年(一九四七),於南洋出版了一本雜誌,就叫做「人間佛教」。那時候,當然有人提倡「人生佛教」、「人本佛教」,但是慈航法師一口就喊出了「人間佛教」,他那本雜誌在新加坡還出版過一段時期。所以,人間佛教也不一定就是太虛大師的,甚至我想他從民國初年開始弘揚佛法的時候,就已經有人間思想。像六祖惠能大師的「佛法在世間,不離世間覺,離世求菩提,猶如覓兔角」,就是倡導人間佛教,還有《六祖壇經》裡的〈無相頌〉,也是人間佛教的思想。甚至禪門的歷代祖師,過著平民化的生活,勞動服務,行解合一,不講究靈異,守本分,所謂的「平常心」,我認為那就是人間佛教。

王:您提到人間佛教,特別舉出慈航法師,我看學術界以前研究得不夠,現在一般的說法,都沒有重視這個。

大師:你是佛教的學者,就知道大陸在文化大革命後,資料很欠缺,想要寫一些文章、找一些資料,以為台灣會有較多的資料。可是當時的台灣,沒有什麼佛教學者,後來台灣雖然有少數的學者,但他們對佛教所知不廣,大概都只想到台灣系統的佛教,像印順法師,說是上承太虛大師的人間佛教,但其實也不是。像趙樸初居士在大陸有提倡人間佛教,還有慈航法師在南洋也提倡。我們那時候年紀輕,也是從大陸時就有人間佛教的思想理念,來到台灣之後,慢慢地就在台灣發揚。我到今天出家七十多年了,都沒有二念、沒有二心,唯有「人間佛教」。

王:您覺得人間佛教與創立一個獨特的宗風,有什麼關係?

大師:倒不是想創立宗風,而是想要給人間的眾生一種福利,我認為人間佛教是倡導歡喜的。我們來信佛教,不是苦苦惱惱,是要歡喜的;我們弘揚佛法,是要讓大家富有的。我們不宣揚苦行、苦修,那是少部分人的性格。這種出世的性格,可以什麼都不要,只想入山修行,我們也贊成,覺得了不起;但是普羅大眾,他們要求家庭美滿,要求人際和諧,要求事業順利,要求祥和,沒有苦難,共存、共生、共榮。因此,什麼是人間佛教?基本上凡是真、善、美的,都是人間佛教,例如國際佛光會倡導的「三好運動」,就是真善美。

過去的佛教常講「業障深重」,業障就是指三業。人的身口意三業,由於造業,未來就受果報,因此我們倡導:身體要做好事,口要說好話,心要存好念,所謂「三好運動」。其實「三好運動」,口說好話就是真,身做好事就是善,心存好念就是美,這就是真善美。所以,我們在台灣一直推動真善美的社會公益,總想把歡喜布滿人間,把幸福布滿人間。

人間佛教,不是由我們來說、我們來創造、或者我以為,不是的,必須要有所本,本著佛陀的根本。我們從《阿含經》、大乘佛經裡就知道,佛陀降誕到世間來,是為了示教利喜,開示教化眾生,利益大家都能歡喜。天下文化公司的高希均教授問我:「什麼是人間佛教?」過去大家也沒有深思,我最早是說人間佛教就是佛教,凡佛教都是人間佛教,佛陀沒有為畜生說教,也沒有為鬼說法,他都是為人,所以這是人的佛教。

後來覺得還是要規範一下,我就回答高教授:「佛說的」是人間佛教,三法印、四聖諦、十二因緣、八正道、六度萬行等,都是人間佛教;「人要的」是人間佛教,是我們人要的,我不要鬼的佛教,也不要畜生的佛教。我要的是能給我安身立命、能給我人格昇華、能給我道德提高、能給我與人相處和諧結緣,讓我的人生能擴大、昇華、發展,我需要這種佛教。

我不要天天悲傷、哭喪著臉、煩惱悲苦、只想著趕快往生……我不覺得這個重要,生老病死都是有因緣的。我覺得「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既然做一天的人,就要好好把人做好。什麼是人間佛教?凡是「佛說的、人要的、淨化的、善美的」等道理,只要是善的、是美的、是清淨的、是淨化的,我覺得這就是人間佛教。

王:佛光山的宗風給我一種很深的感受,就是您所說的話,其實都不離佛教原本最基本的教理。比方說,您剛才講的「三好運動」,就是針對身口意三業,過去只提出三業,沒有提出具體的對策,您現在提出了對策,我覺得這是特別典型的佛光山智慧。

大師:我補充說明一下。我覺得過去的佛教,是從消極面去說明,比方說三皈、五戒,五戒就是不殺生、不偷盜、不邪淫、不妄語、不酗酒,都是「不要」做什麼,沒有說「要」做什麼,我覺得應該要有積極面的做法。如果老是說不可以這樣、不可以那樣,那究竟可以做什麼?是不是規範一下,不然人家不服氣啊!

所以我對五戒積極的解釋是:「不殺生,還要護生,維護生命,還要能利益眾生;不偷盜,還要布施,給人歡喜;不邪淫,還要保護他、尊重他,不要讓他受到傷害;不妄語,還要讚美他;不酗酒、不吸毒,就是保護自己的健康,不傷害自己的健康,不傷害自己的智慧,也不做對人不起的事。」因此,我一生弘揚人間佛教,就有了一些基本的信念。

我深覺釋迦牟尼佛偉大,像皈依三寶就是皈依自己、信仰自己、皈依自性,人人是佛,很民主的。

受五戒,就是不侵犯人,不妨礙人的自由。像不殺生,是不妨礙你生命的自由;不偷盜,是不妨礙你的財物自由;不邪淫,是不妨礙你身體的自由;不妄語,是不妨礙你信用的自由;它基本上尊重你的自由,三皈五戒就是自由民主。這是現代最時髦的口號,我們要自由、要民主,其實佛陀早就在最初的時候提出他的意見了。

我對人間佛教還有一個看法,當初釋迦牟尼佛並沒有很明顯地提出「人間佛教」,不過從他所提出的三皈五戒,我們就知道佛陀本懷的「人間佛教」,是只要人幸福,只要人平安,只要大家和善,那就是人間佛教。

王:人間佛教很著重最終的結果,是現世的結果。

大師:現世的結果,是我們能促進人類和平,促進大家和諧、促進大家和好、促進大家友愛,就是人間佛教。

王:當初有人去攻打釋迦牟尼佛的祖國時,他曾出面阻擋,請問佛教與政治的關係如何?

大師:佛教是講究愛國的,不過人間佛教的理念,是不與政治對立,從釋迦牟尼佛的時代到現在,正統的佛教沒有反對政治的,邪魔外道另當別論,就沒有辦法了。正派的佛教只有幫忙「去邪顯正」,正當的佛教發展,就像過去經典所說的「佛法無量義,一以淨為本」、「佛法無量義,一以正為本」。

所以,我在台灣幾十年的弘法,花費一生的歲月,到了現在也覺得安慰,為什麼?有一些輿論說:「佛光山還是正派的。」有這句話我就高興了,「寧可正而不足,不可斜(邪)而有餘」。

我們對於政治,就等於是工廠、公司裡的員工,我們只服務、奉獻、生產,你們台上的董事會,不管哪一個領導,你們做你們的,我們不管。再者,佛教從有歷史以來,不管哪一個當朝,哪一個當家作主,我們就擁護哪一個。像現在新中國解放以後,把國家治理得這麼好,我們佛教當然要擁護,正所謂「不依國主,佛法難立」啊!所以人間佛教的精神,是擁護國家、擁護社會大眾,促進人間喜樂的。

王:大師,冒昧地問一個問題。智顗大師將佛法做了一個判教,我覺得您現在做了一個很重要的工作,就是把佛法的真諦和現實結合起來,講的是現代人愛聽的話,但實質上是佛陀原來的精神。您的智慧世人皆仰之,我很關注佛教,現在佛教界面臨一個接班人的問題,您有沒有合適的接班人,能不能把您佛光山的宗風繼承下去?

大師:不瞞你說,這個是很困難的。我不是說我多麼了不起、已經沒有人跟我比,最主要是人的胸量、氣派。天地雖大,它能包容;虛空無量無邊,能包容萬有;房子要大一點,才能住很多人,心量不大不行。

你說佛光山未來怎麼樣?我也有安排,就是集體創作:可能有一個人,做好幾個人的事,也可以好幾個人,做一個人的事,這就叫做集體創作。

現在佛光山的傳承,已經到第七任住持,接班傳承已經沒有問題。大家不會因傳承而爭論,我們的住持是民選的,他在佛光山已經有道風,實至名歸,大家都以常住為重,以佛法為重,未來會在佛法上著眼。至於無限的怎麼樣,或萬歲萬萬歲,我也不敢想,至少短期內是可行的。

王:大陸和您說的情況不一樣,有些長老認為,大陸佛教現在主要的問題是宗風不振,所以他們想「丕振宗風」,把每一個廟、每一個宗派自己的傳統振興起來,是現在發展中國的頭等大事,想聽聽您的看法。

大師:對於中國大陸的佛教,我的看法是:

第一、以戒為師。要復興戒律,沒有戒律不行,戒住則法住,要依戒律。現在雖然傳戒很多,我想還是要改良,要淨化。受過戒的要追蹤,不實行戒律,就要去除僧籍,寧可以重視素質,不重視量。

第二、要有制度。所謂「不依規矩,不成方圓」,所以哪一個寺院的存在,不在於它的門票多少,而是在於它的制度,要有制度!早晚殿堂,人來客去,僧眾作務等等,要有制度。今日的佛光山,值得給人稱道的,就是有制度。有制度,就沒有紛爭,依法行事。中國為什麼需要人大開會?就是要建立法制啊!

第三、培養人才。趙樸初的話「教育、教育、教育,人才、人才、人才」,中國的佛教需要教育,需要人才,也就是僧才。現在的佛學院,只讓一些出家人來受教育,我認為佛學不是出家人專有的,應該是屬於社會大家的,社會每一個年輕人,都可以來研究佛學。我們到世界各地去發展,到聯合國講學,也不一定要出家人,在家人也可以去,應該要讓在家人參與。明白說,中國過去的出家人,基本上有一種逃避的性格,有一種放棄的性格,這是不行的。所謂「弘法是家務,利生為事業」,在家信眾有很熱情的、很愛世間的、很愛眾生的人,也要讓他們多做一點教育。

另外,關於「橫遍十方」,橫的來往,就是寺廟和寺廟之間,如何建立關係,這是屬於佛教會的。寺廟還要「豎窮三際」,從傳統到現在,哪些要保留?哪些要革新?要制定這些規矩。像大陸的出家人,什麼樣的人才可以去行腳、遊方?不是你今天剃了頭,明天就可以到處跑,或者你讀了多少書、禮拜多少佛、出家多少年,就可以隨處去。

比方說,王居士,你現在也是佛教的大德,假如今天穿上我這身衣服。你有二十年以上了吧?(王:三十一年了!)也算是長老了。這是替你們在家眾定位,因為佛教的人才不夠,很需要像維摩居士、勝鬘夫人、給孤獨長者等,來協助弘法。我們佛光山有檀講師制度,現在有幾百名弘法全世界,我要給在家人一起來,佛教不是出家人專有的,佛教是我們全民有信仰的人都有一份。

王:您這個觀念會讓全體佛教徒都擁護。

張國良先生(香港中華佛教文化院執行主席,以下簡稱「張」):這個也是人間佛教的思想。

王:張社長他做過全國政協提案,希望政府能辦佛教大學,面向大眾招生。

張:您說的肯定是的,光只有出家人研究佛教是不夠的,要全社會都研究佛學。

王:現在中國社會急遽走向商品化,很多寺院在變化的過程中,受到商品化的影響。佛光山處在台灣商品化的社會裡,如何保持自身的純正?

大師:佛光山不商業化,佛光山非佛不作,從來不做世俗的事業,也不收門票。佛光山是辦佛學院、辦傳戒、辦短期出家、辦青年團、辦禪修會、辦念佛、辦講座、辦佛教學院、辦佛教大學。我們弘揚佛法,不做買賣,不做商業。做商業,會讓信徒和宗教寺廟只有金錢的交易,這是很危險的,會失去宗教的崇高性。

我再告訴大家,我在台灣六十年,在全世界建了將近三百個寺院,都不是接受人家的捐贈,都是從買土地來規劃建房子,最小的就是香港,不過他們現在也要搬家了,要搬到另外一個比較大的,奮鬥了十幾、二十年了。我沒有跟信徒化過緣,也不到信徒的家裡去,無論到哪裡,就是到大陸,哪個信徒的家我都不去,我就是在寺廟裡。

那麼怎麼有辦法建了幾十個、幾百個寺廟,甚至大學呢?其實那也不是我的,那是大家的。所以,在每年數次的幾千人信徒會議上,我總是說:「各位老闆、各位董事!歡迎你們大家回來,在此向你們報告這一年做了……你們是老闆,聽聽我們這些服務的員工做了些什麼。」我們是員工,我們是服務的人,我們出家眾不是老闆,信徒才是老闆。

王:您太了不起了!

大師:所以,因為這樣子,你對信徒尊重,他就更熱心了,這是他的功德。就好像我們點的電燈,給大家光明,沒有信徒出電費,世界的人士來到這裡開會,怎麼會有光明呢?還有吃飯,世界的人士到這裡來掛單、吃飯,沒有信徒的布施,哪裡有飯吃?這都是信徒給的啊!我們只是從中服務而已。未來面對今後的世界,出家人就是服務,你有服務社會的熱忱,你就能存在,你沒有服務社會的熱心,就會被淘汰。

王:您今天講的這個太精采了。

大師:不敢。中國大陸的佛教寺廟,不要只是心裡想著人家會拿錢來,你要做弘法的事業,人家自然會贊助。比方說,我想辦大學,可是一個窮小子,哪裡能辦什麼大學?我又沒有受過教育。雖然世界各地給了我大概十幾個榮譽博士,還有香港大學即將頒給我「社會科學」博士;不久前,中山大學給了我「文學」博士,天主教辦的輔仁大學給我「法學」名譽博士學位。其實,這都不是我一個人的,是佛法無量義,人家是給佛教、給佛法的。不過,我也因此更加感覺到應該要替大眾服務,這許多榮譽不是給我的,我算什麼?是給佛教的。

王:我接觸不同的長老,或者不同寺院、宗派,我覺得佛光山有一個特點,就是您對居士的態度,對居士作用的認識,對居士未來的發展,有一整套和別人不一樣的看法,這是很特出的。

大師:王居士,你如果三十一年前跟到我,即使現在不是做佛光山的宗長,也至少是副宗長了,我們可以共同弘法。真的,像你這樣的精神,是佛教辜負你。

(刊於《宗風雜誌》第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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