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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240 做人處世的目標

與高雄市市長謝長廷及市府一級主管座談

時間:二○○一年八月十六日

地點:佛光山如來殿梯形會議室

管理事情,比較好管,事情不會講話呀!管理金錢、愛情稍微複雜一點,但也還比較好管,難管的就是管理人。市長和各位首長,你們都是管理多少人的,都知道管人難。其實比管人更難的是管心,心正,一切都好;心歪、心不好,一切都跟著不好。

如剛才市長談到的,當初我到佛光山來,也遇到多少次的土石流、多少次的風災。但是那時候沒有經驗,一個年輕的出家人,對社會都不懂了,何況是專業的工程、土木、建築?凡事都要學習,都有過程。市長在台北大同區競選立法委員的時候,你講的話我就聽到了,覺得你口才很好。我也是從北部到南部來的,開山前,我在心裡立下一個宗旨,要以這個宗旨、目標去做人處世。

一、以眾為我

我第一個就是想「以眾為我」。到這裡來開山、創建寺院,不是為我,我日食三餐,能吃幾碗?一夜睡覺,能睡幾尺?這麼大的土地,是大眾成就我的。所以我在這裡建寺,到現在都沒有為自己建一間房子,都是為信徒、為客人、為學生建。過去吳修齊先生跟我說:「我是從一個小販做起的,後來到鄉公所做幹事,有人來填表格,名字不會寫,我不會跟人家打官腔,我都多花一些時間幫助他們填表格,解決他們的困難。」所以我覺得,一個人的成就,是從大眾中來。等於華航的「以客為尊」,只要「以眾為我」,凡事就會非常順利。

二、以退為進

因為當初在台北,天天要會客、要開會、要跟人家吃飯,你不吃,他就說:「你看不起我。」你不開會,他就說:「你跟我不合作。」所以為了要看得起他,我就去吃飯;為了要跟他合作,我就去開會。到最後,我找不到自己,不知道自己每天都在做什麼。後來我到南部荒山遍野的麻竹園,沒有人請我吃飯、沒有人找我開會,我就好好在這裡建寺安僧。那時候北部的朋友們就笑我:「你在台北沒有辦法了,就跑到南部去。」其實,南部真是一個很美好的世界,在這裡沒有雜亂的聲音,沒有雜亂的事務,更好成長。所以我在南部幾十年,悄悄地不但建設了佛光山,甚至「佛光普照三千界」,把佛法帶到世界去。

我們的人生,前面只有半個世界,往後退,後面還有半個世界。但是前面的世界是個窄門,大家都要走;後面的世界很寬廣,卻沒有人要。現在我們已經看到後面這麼美好的世界,為什麼不重視它呢?

三、以無為有

外界批評佛光山,批評我星雲的,比較嚴重的一句話,就是「佛光山很有錢」。很有錢?各位先生、女士們,假如我要跟你們化緣,你們心裡一定想:「你那麼有錢,還需要我的嗎?」就不會給我助力。我一生甚至不能擔保我的大徒弟們口袋裡面能有十萬塊。我們要擁有的是無限、無窮、無量、無邊,世間有限的物質都要歸於公家。

所謂「光榮歸於佛陀,成就歸於大眾」,佛光山所以能建築起來,就是靠一個「無」。無就是「不要」,我們沒有薪水,也沒有儲蓄,一切歸公。像最近山上有十幾個博士徒眾在各單位教書,一個月都能領到七、八萬到十萬塊。按規定,不可以放到自己的荷包裡,要繳回來,他們也都心甘情願。因為他們知道,這個成就是佛光山給他們的。

佛光山有這樣一個「不私蓄金錢」的制度,「無」裡面真好!你們各位在家,過的是「有」的生活,有房屋、有土地、有妻子、有兒女……;出家過的是「無」的生活,「無」才是「有」。這個道理也是個哲學的道理,這裡我們就不去講它。

四、以空為樂

空,一般人認為空空如也,空就沒有了,這是錯誤的,愈空才愈多,空才會大。就像茶杯裡有空,才可以裝茶水喝;有這麼一個空間,我們才可以聚在一起講話。所謂「空中生妙有」,假如說荷包不空,錢要放到哪裡呢?腸胃不空,怎麼可以活下去呢?所以,空是存在的意思,空是包容、擁有的意思。

過去李(登輝)總統送給宋楚瑜先生四個字──諸法皆空,那是很了不起的詞句。所謂「諸法皆空」,空就是真理,我們台灣就是空間太小,所以一到公職考試,常常是「你爭我奪」的局面。假如空間大,縣市公務員需要的名額多,就不會要那麼樣爭得強烈了。所以虛空能包容萬物,諸法皆空就能自由自在。

空不是消極,是很積極的,空是建設有的。你看!你辦公室的抽屜大,資料就可以多放一點;你辦公室的空間稍微大一點,約部下來講話就寬敞得多、舒服得多。

以空為樂,這個「空」都沒了,怎麼「樂」呢?我舉個例子跟各位說,像現場的各位小姐,每天出門打開衣櫥,紅的、藍的、白的……好多種顏色的衣服,拿這一件覺得不流行,拿那一件昨天才穿過,挑選了幾十件,沒有一件合意。像我們就很好,只有一件,早上也是它,中午、晚上也是它,穿得很心安理得。「沒有」、「空」真好!

所以,以無為有、以空為樂、以退為進、以眾為我,這許多方法能把它實行,就會有發展。不過今天各位來山,我想另外再以佛經的四句話供養大家;不是我的意見,是佛經上說的。

一、《華嚴經》的「不忘初心」

什麼叫「不忘初心」?有的人昨天立志發願,今天就忘記了;有的人在這裡講我要怎樣、怎樣,到那裡就忘記了。我覺得人的成功,要不忘記最初的發心。像各位媒體記者,我看你們到處採訪,上山下水好辛苦,為什麼你們不怕辛苦?誰叫你最初要來做記者呢?是自己想做記者的,就一定要承擔這個辛苦。像我做和尚,也不一定都是很舒服、很快樂的。當初的挫折好多,但是,又不是父母叫我出家的,也不是哪一個人勉強我做和尚的,是我自己心甘情願。就是「心甘情願」,不忘記最初決定要出家的發心,所以什麼艱難困苦,我就能擔當起來。

我想各位在公部門服務,當初也是立下志願,要為社會、為大眾、為民服務的,就是受到一些挫折、艱難、困苦,也不要把它視為擋住我們出路的石頭。你說:「這個世間、這個社會,人心難測,有很多的不好。」沒有關係,儘管他們都是汙泥,我也要做一朵蓮花,不必受到別人的影響。所以說,不要忘記最初的心,不要受到別人三言兩語干擾就放棄不做了。

二、《大乘起信論》的「不變隨緣」

好的事情要有不變的原則,就好像市政的原則不能今天變,明天又變。但是也不能不隨緣,如果這個事情是沒有辦法處理的,也應該要隨緣。像過去有一句話說:「公務員不能圖利他人。」這句話是有毛病的。你做公務員,只要是好事,應該要圖利他人,好事不圖利他人,那要幹什麼呢?等於人家說「專門來找麻煩的」、「磨人為快樂之本」,我們要這種公務員做什麼呢?應該要他有是非、有好壞,好的應該多圖利他人,勇敢地去做。所以要有「不變」的原則,但是也要「隨緣」。

這裡講一個小小的趣事給大家聽。

有一個青年結婚了,逢人就說:「結婚真好!有了家好美呀!」怎麼好法呢?「我告訴你,身為公務員的我,現在中午下班回家,門一打開,太太就拿拖鞋給我穿。穿好拖鞋,進了門,我養的小狗就圍著我汪汪叫。家真好呀!」

但是一年後,他逢人就說:「結婚不好!有了家也苦不堪言!」怎麼苦呢?他說:「我現在回家,打開門,太太不拿拖鞋給我穿,是小狗啣拖鞋給我;我進到屋子裡面,不是小狗圍著我汪汪叫,是太太圍著我汪汪叫,嫌我沒有升官、沒有發財,沒有汽車、沒有洋房,不斷跟我抱怨,說你看人家多好、多好……唉!苦不堪言。」

一個有道德、學問的師父聽了,就說:「青年朋友!以我聽你的話,你可以繼續歡喜、繼續快樂呀!」他說:「怎麼歡喜得起來呢?」「你現在回家,雖然太太沒有拿拖鞋給你穿,小狗啣拖鞋給你穿,一樣有拖鞋穿;到了屋子裡,小狗沒有圍著你汪汪叫,太太圍著你汪汪叫,也一樣有汪汪叫嘛!」這個青年一聽,心想:「這是什麼道理呀?」不過這個師父繼續說:「青年朋友!要世界不變,這是不可能的,世間無常,早晚氣候都不同,人的講話,前言後語也都不一樣,但不變的是我們的心。只要我的心中有快樂,我的心中有認定,我的心中有擁有,我不去計較這許多東西,不是一樣快樂嗎?」

所以,淨化心靈要有「武器」。你要洗衣服,要用肥皂;你要掃地,要用清潔劑;現在你要把心裡的壓力、骯髒、煩惱去除掉,也要有武器。什麼武器呢?在佛教裡面,忍耐、布施、慈悲……都是武器。

我們現在就拿一個「忍」來說。在各位知道的「忍」,是你罵我,我不回口;你打我,我不回手,不跟你計較,忍耐一下,「忍一口氣,風平浪靜」。其實不是的,佛教的「忍」有生忍、法忍、無生法忍。

所謂「生忍」,我要維持我的生命,我要擁有我的生活,我要生存,應該怎麼辦?忍!忍是什麼?忍是「接受」,你給我的東西,可能是好的、可能是不好的;你對我講的話,可能是善的、可能是惡的,我都要接受。市長給我們一個職務,有的時候做起來很有成就感,有的時候覺得吃力不討好,但是你都要接受,為什麼?表示你有力量啊!他看你有力量,才給你這個職務。

忍是「擔當」,你要挑得起,就像有的人能挑五十斤,有的人能挑一百斤,甚至兩百斤,要能擔當。

忍是「化解」,事情到了我這裡,我能處理它,我能分配它,無論好的、壞的,到我這裡就沒有事了。

忍,能處理很多的事情,能擔當、能化解很多的事情,所以說忍是力量。

從生忍到法忍,「法忍」是什麼?佛教講「諸法皆空」,身體的飽、餓,天氣的冷、熱,事情的困難、容易,或者好聽的話、不好聽的話……都是「諸法」。面對一切諸法,我要能忍。怎麼忍?我能接受,我能擔當,我能處理,我能化解;一切法來到我這裡,都沒有問題,我有忍的力量。

忍是什麼?忍也是智慧,因為智慧、明理,所以我能看得出吃虧、挫折對我很好;有的人沒有智慧,吃一點虧就哇哇叫,人家說一句不中聽的話,就受不了。

我們還要能「無生法忍」,無生法忍的境界比較高,就是不生不滅、不著一物,心中好像太虛一般,生死來了,我都不忌諱;榮辱毀譽來了,我也不計較。

我要講的佛陀,他就是證悟到這個無生法忍。證悟到無生法忍,怎麼樣呢?很有趣的一段事情:

有一個信徒到寺廟裡拜拜,你拜拜,我就敲磬,「噹!噹!」磬子不高興,就向佛祖抗議:「佛祖呀!怎麼人家來拜你,都是給你香花果品,卻要來敲打我?太不公平了!」佛陀一聽,覺得講得不錯,「我們同樣是銅鑄的,你一再被敲打,而我一再被人禮拜。」畢竟是佛祖,會講話,就說:「大磬!你不要難過、不要介意,當初人家做我佛祖的時候,我的耳邊上多了一塊,他就敲呀、打呀,我的耳朵多了一塊,他就挖呀、刻呀,千錘百鍊,才成為佛祖的,現在大家也才向我禮拜呀!你這個大磬,一點忍耐力都不夠,人家才輕輕敲你一下,你就嗡嗡叫,這樣怎麼能享受香花水果、給人崇拜呢?」

雖然只是一個寓言,但是可以給我們知道,人生很多的福德因緣,都是經過千錘百鍊而來的。

三、《八大人覺經》的「不念舊惡」

所謂「不念舊惡」,我們做公務員的,看社會上的人,好的、壞的、高的、矮的……必定是看了很多。但是到我這裡來,我要用一個平等心來看待他們。你們各位讀歷史就知道「管鮑之交」,管仲和鮑叔牙是很好的朋友,管仲是鮑叔牙救的,到最後還把宰相都讓給他做。管仲做了多年的宰相,就要死了,齊桓公問他:「下面誰來做宰相?」「讓鮑叔牙來做好嗎?」管仲搖搖頭。「不行!」「你這麼沒有良心!人家救你的命,還把宰相都讓給你做,現在你都要死了,怎麼不讓給他做呢?」「不是!」管仲說:「所謂『宰相肚裡能撐船』,宰相之才,上中下各種人等,他都要能容納,但鮑叔牙嫉惡如仇,只能跟好人、善人交往,與惡人不能來往。」

今天台灣由於黨派的不同、地方的情結、族群的問題等等,鬧得四分五裂,大家本著理念來做事的同時,對一些不好的人事,還是要把它忘記了。我在這裡教導學生,都是告訴他們:「煩惱不可以帶到床上,恩怨不要留到明天。」很多事情今天做了,就不帶走一片雲彩,不要讓烏雲留在心中。

實在說,人也很偉大,心中要承受的壓力好多好多。你看!金錢的壓力、家庭的壓力、感情的壓力、是非好壞的壓力……所以人好辛苦。只是說,既然壓力很重,為什麼要把一些不相干的人事攬在自己身上?把它拋諸九霄雲外,不是很好嗎?面對一些過去的事情,有的人很奇怪,人家對我們的種種好處、恩惠,他記不得;壞處,他卻記得好久。就好像我借人家的錢,馬上就忘記了;人家借我的錢,我卻念念於心,這都是我們人的一些陋習,要把它淨化、淨化。

四、《維摩經》的「不請之友」

人,尤其是我們做公務員的,都是要等到人家來拜託才幫忙。你沒有請我、拜託我,我怎麼好幫你做?這是一般人情之常。但是,現在你要超越人情之常,主動做「不請之友」,不要有輕慢心。人家一有困難,我就要像觀世音菩薩一樣救苦救難;國家社會哪一個地方需要我們,排難解紛也是當然的事情。

承蒙市長很關心我,說我過去提倡「三好運動」──做好事、說好話、存好心,也就是人的身口意,身要做好事、口要說好話、心要存好心。身口意一好,什麼事會不好呢?

另外,我也提倡「慈悲愛心人運動」,這個社會,可以什麼都不要,但是每一個人都要有慈悲心。你有一點慈悲心,對人就會盡忠;你有一點慈悲心,對社會就會盡責;你有一點慈悲心,對父母就會孝順;你有一點慈悲心,對兒女就會教育。所以我自己做和尚,就算是寺廟的信眾、和尚統統都溜走了,都不要緊,但是我的一點慈悲心,我不能把它燒了。

所以,我能在一生中受到諸佛菩薩的護持,受到諸位社會賢達、信徒給我的關照,我沒有什麼很高的本領,不會唱歌,也不會外文,可以說什麼都不會。但是我懂得應該要有一點慈悲,應該要「不念舊惡」、「不請之友」、「不忘初心」、「不變隨緣」,這樣一路走來,也覺得足堪告慰。

提問:我們公務員現在強調所謂「終身學習」的觀念。大師您在我們心目中是個高高在上的長者,過去是什麼樣的靈感觸動大師的學習?用什麼方式或是什麼機緣能夠充實自己?剛才大師講了許多智慧之語,是在什麼情況下得到啟發的?

大師:謝謝!我沒有進過正式的大學、中學、小學、幼稚園,我只有讀過兩年私塾,換了不只十個老師,因為那時候正是民國二十六年(一九三七年)抗日開始。

我沒有認識多少字,能夠認識幾個字,都是我不認識字的母親教我的。因為他常常為了身體的一種毛病,沒有力氣,整天躺在床上。我為了想要讓母親的日子好過,就找了家鄉的「七字段」,像歌仔戲一樣的揚州戲唱詞,念來給他聽。當然,因為不認識幾個字,也就經常念錯。比方說:「紫金如瑞把香焚,表起小生洛陽人。」我不會念「洛陽」,不過中國字很好,還有半邊可以讀,所以我就念半個:「『各』陽。」他說:「什麼叫做『各陽』啊?」我說:「這就是『各陽』啊!」他就糾正我:「這是『洛陽』。」就是這樣,不認識字的母親教會了我認識字。

雖然讀了幾天的書,也都是不會教書的老師來教。有的老師上課時連看都不敢看我們,一直在黑板上寫字。我們坐在下面,就一直在研究:「這個字不好,應該從那個角落寫起,換成這樣寫比較好……」從不會教書的老師身上,也學會一點教書的方法。

我也不會寫文章,不過那時候住在寺院裡面,時間很多,都想著如何寫文章,怎麼樣開頭、怎麼樣結尾,所以到現在,我寫文章都是不打草稿的。像等一下要送給大家的《迷悟之間》,假如我不很忙,不是趕時間,可以一天寫二十篇,不會重複,這就是過去勤於打腹稿的關係。

我「以眾為我」,像大家要住房子,我就建房子給大家住。幾十年前建佛光山的時候,沒有建築師,也沒有一張辦公桌,沒有一支電話,就只是跟一個工頭講說建築規畫。他不會建築,是做木工的,但是我弄個樹枝在地上畫一畫、比一比,跟他說這個房子要建多大、多高,他就能幫我建一棟房子出來。

不像現在的年輕人,過去有一個工程,我找了一個營造廠的青年來建,他說:「你六百萬的工程,要先給我兩百萬,我要籌備。」我想這也很好,總是自己的信徒,幫忙他一下吧,就先給了他兩百萬。不久,他去租了一棟很大的辦公室,用了兩個祕書小姐,裝了幾支電話,還趕快買了車子,兩百萬還沒有建房子就沒有了。那時候我就在掛念,全部工程也才六百萬,以後怎麼辦呢?結果建築還沒有建到一半,公司就真的倒閉了。

有的人用錢揮霍無度,沒有計畫,雖然你膽識很大,但也要量力,知道自己有多少力量。像我五音不全,不會念經,可以做什麼呢?我就教書。但教書不夠,弘法需要淨財,所以我就寫文章,還能有一點稿費。因應社會的需要,我一樣一樣地學習。到現在也辦報紙、辦雜誌,像辦《人間福報》,我們的學生說要兩、三個人編一版,我覺得豈有此理,就跟他們說:「一個人一天可以編三版、四版、五版,這很容易的。」等於廚師,有的可以用六個鍋作菜,有的只能用兩個鍋,甚至有的只用一個鍋就手忙腳亂,當然他的價值就不一樣了。做什麼事情都要有安排、計畫,比方說做一桌飯菜,不會做的人要花一、兩個小時。哪裡要這麼久?二十分鐘就可以了。我常說「人生三百歲」,我沒有放過假,我沒有禮拜六、禮拜天,每天早上四點半起床,到中午十二點,好多事情都在排班,還要接受很多的插班。以這樣的工作效率和時間,我今天七十五歲,假如活到八十歲,還不曉得活得到活不到。二十歲開始工作,到八十歲,就做了六十年,加上我一個人可以抵五個人的工作,不就「人生三百歲」了?

希望各位也一樣,都是「人生三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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