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228　做自己的心理醫生

渥太華佛學講座

時間：一九九八年九月廿八日

地點：加拿大渥太華會展中心

我常到加拿大，感覺加拿大好大，尤其在多倫多，感受到那裡的種族、文化、社會型態多元。這一次再到首都渥太華來，更覺得加拿大這一個國家實在很美，人民好善良。今天國會議員梁議員問我對加拿大有什麼看法，我只有四個字可以形容─大、多、善、美。

今天能為你們這一群善良的大眾在這裡講說佛法，真的非常高興。各位從各種媒體裡都知道，現在的世界，很多地方生病了，有些國家也生病了，甚至有一些社會也生病了，我們生存在這個地球上的人也生病了。所謂的「生病」，倒不一定是身體上的病痛，而是比身體病痛還難纏的心生病了。佛教教主釋迦牟尼佛，被稱為世間「大醫王」，他所講述的佛法道理，就好像是藥一樣，為了要解救眾生的病痛，醫治我們的心病。在這裡，我把釋迦牟尼佛醫治眾生心病的方法，提供給大家參考。

我們心理上有什麼病呢？身體上的病痛容易知道，或是經過儀器的檢查，就能知道病在哪裡，可以找醫師治療，但是心理的疾病，有時候連自己都不知道，當然也不太知道治療的問題。我們的心有八萬四千種毛病，在很多的毛病當中，有幾種重病是必須要治療的。

第一重病是貪欲。人都有貪心，不過有一種是好的，叫做善法欲。比方「我要把人做好」、「我要把書讀好」、「我將來要做大事，給別人好多的利益」。這種善法的欲望愈大愈好。

我們現在講嚴重的毛病，是指非法的、不合理的貪欲。人很自私，無論什麼事情，凡是我的就是好的，凡是好的東西，都想據為己有。例如：走路的時候，看到地上一個罐子，那是人家喝過汽水的空罐子，丟棄不要了，但他總要想：「擱在這裡，裡面會不會有個什麼？」就用腳踢一踢，看看能否踢出一塊黃金。這就表示看到外境，禁不起誘惑，總想貪到一點利益、財富。其實，錢財雖然很重要，但如果是不合法的財富，也不能給我們帶來利益。

另外講到貪名，名很重要，不過，有時候不應該得到的名，或是用一些不正當的手段得到的名，那也不能讓人尊敬。所以，佛教講最強烈的貪欲有五種，即五欲─財、色、名、食、睡，我們需要財色名食睡，不過有時候欲望太強烈了，縱使擁有五欲，並不能帶給我們快樂，反而綁住我們，讓我們的心不能安定。

貪心很難治療。鄉下的一位老爸爸到城市裡看小兒女，小兒女想到老爸爸喜歡吃糖，就買了一罐子的糖要給爸爸吃。哪裡知道，老爸爸把手伸到罐子裡面拿糖，手卻怎麼樣都出不來。兒女見狀很著急，不得已，只好把糖罐打壞，這才發現原來是爸爸手裡緊抓著一把糖，以致手出不來。

有位居士告訴一位師父，他說：「我的太太慳吝不捨，不肯布施，拜託您到我家裡去指導、指導。」師父答應了。到了居士的家裡，這個太太果真沒有一點施捨的心，連一杯茶都不肯給客人。法師跟那位太太講：「女士！我只有一個問題要問你，你回答完，我就走了。請問你：一個人的手永遠都是這樣握著，你說這像什麼？」女士說：「這畸形嘛！不正常。」於是法師就說了：「女士，擁有的錢財，抓得太緊，不肯給人，這也是畸形啊！」

所謂「捨得、捨得」，我們要想「得」，就要「捨」，否則好比田地裡沒有播種，又怎麼會有收成呢？

過去有一位行者，常常收徒納眾，可是這些徒弟往往修道不久，就給社會上的功名、錢財、富樂……誘惑去了，讓他很懊惱。後來他想到一個方法，乾脆把兩個小徒弟帶到深山裡去修道，不讓他們接觸社會。兩個小孩在深山裡面修道，慢慢地長大了，沒看過社會，也不知道世間是什麼樣子。有一天，這位師父跟兩個小徒弟說：「今天給你們到都市裡遊玩一天。」

兩個小徒弟在市區裡觀光、遊玩，看到美麗的小姐就一直盯著看。師父說：「不能看，那是吃人的老虎！」晚上回到山裡，師父問兩個徒弟：「今天到都市去，你們說，什麼最好看啊？」兩個徒弟不約而同地說：「吃人的老虎最好看。」

飛蛾撲火，會損傷生命，春蠶作繭自縛，把自己綑綁了起來，我們在人間做人，也有很多的苦惱、煩惱，有時也不是人家給我們的，而是被自己貪心的繩索給綑綁起來了。

第二個重病是瞋恨。你們會發脾氣、會生氣嗎？原本一個有修養的人，也會因為貪求不得，心生瞋恨，最後義理人情都不顧了，所謂「瞋恨之火能燒功德之林」，如同一片茂密的森林，一把火來，就可以讓它付之一炬。當我們發脾氣時，所做的善事、名譽，都會給瞋恨之火燒毀，如果沒有大決心、大勇氣，下定決心「我要改」，是改不了的。

有一位總經理，脾氣很壞，常常自我反省要改過，卻總是改不了，於是就用一塊牌子掛在胸前，提醒自己，也給人家看。牌子上寫著：「從此不發脾氣了！」可是，無意之間，他聽到辦公室兩個職員在對話，一個說：「我們總經理人是很好、能幹，就是脾氣太壞。」另外一個也說：「真的，我們的總經理就是脾氣太壞了。」總經理一聽，立刻把身上掛的牌子取下來，生氣地說：「我不是已經告訴你們，我不生氣，改了脾氣，為什麼你們還要批評我呢？」由此可知，要一個人不生氣、改脾氣，如果沒有力量，還是改不了的。

佛經裡有一則譬喻故事：有一隻烏龜住在一個池塘裡，池裡的水快枯竭了，這時兩隻雁飛來，烏龜求救說：「雁啊！拜託你們把我帶到另外一個有水的池塘，好嗎？」這兩隻雁想：好吧！幫牠一個忙。弄來一段樹枝後，雁就跟烏龜說：「你銜著這樹枝，我們兩個也銜著，把你帶到有水的地方。但最重要的，你不能開口，要緊緊銜住樹枝喔！」

兩隻雁帶著烏龜飛到天空，兒童看到了，大喊：「咦！你們來看喔！一隻烏龜給兩隻雁銜去了。」烏龜很生氣，心裡想：你太傷害我，怎麼說我是給雁銜了去呢？心中一氣，就罵這村莊的小孩：「你們懂得什麼啊！」這一開口，當然不用說，跌得粉身碎骨了。所以說：「一念瞋心起，百萬障門開。」瞋恨心一生起，什麼業障都會出來。瞋心也是很難改的重病。

有一隻毒蠍要過河，但牠過不了。剛好有一隻鱉也要過河，牠就說：「鱉啊！我騎到你身上，你帶我到河的那頭去，好嗎？」鱉就說：「你這個毒蠍有毒，萬一你從我的頭上螫一下，那我就沒命了，我才不幹！」毒蠍跟鱉說：「鱉啊！我毒你，我也沒有利益，你救我，我一定不動你，只要你肯把我帶過去。」

鱉一聽，這也有道理，「好啦！好啦！你到我的背上，我把你帶到那邊去。」沒想到，鱉游到水中央，那隻毒蠍就對鱉的頭給螫了下去。「哎喲！好痛啊！」毒一發作，鱉只有往深水裡不斷沉下去，一面沉一面罵這隻毒蠍：「你說不會害我，現在卻螫了我，我要死了，你也不能活命的。」毒蠍說：「對不起！我螫習慣了，不知不覺中就螫了你，不是有心的。」

我們的瞋恨心，不知不覺中會成為習慣。有時候跟別人一計較，就要發脾氣，一比較就要發脾氣，不歡喜就要發脾氣，瞋的病很嚴重。

第三個重病是愚痴、邪見。說到愚痴、無知，大多數的人都不肯承認。中國字中，知識的「知」，你把它加個「病」字頭，就是知識生病了，就是愚痴。由於愚痴，有了錯誤的見解、錯誤的思想，把好的說成不好，不好的認為很好，對於人世間的道德、正義，價值觀念就都會顛倒了。比方說我們對於父母應該要孝養，他們生育、養育我，我要回饋。如果你不去孝養父母，這不就是邪見、愚痴嗎？

有一次，我在台北榮總檢查身體，看到兒童病房裡，好多的父母進進出出，探望他的小孩。可是在老人的病房裡，就很少兒女去探望了。縱有兒女去探望，應該是帶點水果、餅乾、鮮花，誰知卻帶了錄音機去探病。探父母的病帶錄音機做什麼？他把錄音機朝著爸爸、媽媽的床頭一擺，「爸爸！你說啦！你的財產究竟給誰？」喔！原來錄音機是這樣的用途。

見解不正確，所作所為就不合乎人情義理。尤其以邪見最為嚴重，對於世間上的因果看法錯亂。世間上，人會欺騙我們，事有不公平，但因果報應絕對不會欺騙我們。所謂「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有的人，做了一點善事、好事，只不過因為身體不好，股票跌停板，他就怪說：「做好事有什麼用啊？神明、老天爺又沒有保護我，你看！不只股票跌停板，我的身體也不好。而那些壞人，卻在享受富貴榮華，這算什麼因果報應啊！」

這說法是錯誤的。你是好人，你有行善，不過你過去欠人家的錢，不能因為你是好人就不還債啊！你是壞人，但是你在銀行有存款，也不能因為你是壞人，銀行就不給你錢用啊！因果不只是看一時、看一世的，因果有過去、現在和未來的關係。你要知道你的前生做了什麼嗎？所謂「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來世果，今生作者是」，你今生怎麼播種，來世當然就會怎麼收成。

一般人經常錯亂因果。比方，他會說：「我信仰宗教、信仰佛祖、信仰上帝，怎麼沒有發財呢？」「我天天吃素，身體怎麼不健康啊？」這完全把因果錯亂了。我們都知道，你要身體健康，要運動、要保健、重視營養，吃素是道德的因果，你怎麼用這個做為身體健康的因果？你要發財，必須要勤勞工作、要將本求利，不能用信仰來發財，信仰有信仰的因果，經濟有經濟的因果。對因果一錯亂，人生就會顛倒，沒有智慧、沒有善惡了。

愈是愚痴、邪見的人，顛倒錯誤的認識愈是多。因此有人說，寧可和聰明、講理的人打架，也不要跟愚痴的人講話。跟愚痴的人講話，說理都說不清。所以，愚痴、邪見的人，與人交朋友、做人處事，人家都不喜歡。

我們心裡的病，貪欲、瞋恨、愚痴以外，還有好多。比方，嫉妒也是毛病，懷疑也是毛病，懶惰、懈怠都是毛病。對治貪、瞋、痴的毛病，在佛教有這樣一句話：「勤修戒定慧，息滅貪瞋痴。」要把貪瞋痴的毛病治療好，必須要用戒律對治貪欲，禪定對治瞋恨，智慧對治愚痴。

大家聽到戒律，不要怕。國家的法律要研究、要遵守、要奉行。像美國、加拿大等西方國家，給人稱讚的，就是因為它是法治的國家。我們要給人家尊敬，就要做一個守法、守戒的人。你看，監獄裡面關的，都是犯了五戒的人，所以如果你受戒，就能自由，不受戒，就會失去自由。五戒是指「殺、盜、淫、妄、酒」。殺生很殘忍，此處不殺生，本意是說不殺人，我對你的生命、身體，不會傷害，不會障礙，不會壓制，我尊重你的自由，我能夠做到這樣，你也要尊重我生命的自由。

不偷盜，表示我尊重你財產的自由，不侵犯你的財產，不企求、強占你的財產，讓你的財產能有自由，你也不會非法想要我的財產。

不邪淫，正當的夫妻，男婚女嫁，甚至離婚後再結婚，是法律允許的，佛教也會遵循。至於法律不准的，像重婚、妨害家庭、強暴，你侵犯別人的名節、身體的自由，這在佛教裡就叫做犯戒。我尊重你身體、名節的自由，大家不就和諧了嗎？

不妄語，是不說謊。善意的謊言難免有，但不要傷害別人。這裡講的妄語，是嚴重的謊言，比方說我有神通、我開悟了、成正果了、我是活佛、是無上師，例如台灣的宋七力，就是用這種謊言，騙取了人的信仰，這個叫做大妄語，因為侵犯了你的立場，欺騙了你的觀念，來對我尊敬，這個是詐欺，不好的行為。

不吸毒，一個人如果吸毒，會把智慧吃得沒有，把金錢吃得沒有，把家人、朋友的光采也都吃得沒有了，划不來。

戒律看起來這樣不可以、那樣不可以，其實是壞事要止，好事要積極去做。做人、信宗教，如果沒有持戒，想要獲得利益，那也是不可能的。比方一塊田地，你沒有播種，怎麼會有收成呢？你沒有耕耘，只想依靠神明保佑稻穀長得好，這是不可能的。你必須要播種、要耕耘。

所以，不殺生進而要護生，像加拿大對於環保、生態、自然就保護得很好。你能護生，不要求神明，也會無量壽。你偷盜卻祈求發財，這也是不可能的。不偷盜進而可以喜捨，比方布施、奉獻、做義工，就會發財。你求家庭和諧，人和平安，光是求沒有用，要尊重別人的家庭，尊重別人的身體、名節，不邪淫，家庭自然就會和諧，就會平安。你不必求名譽好、信用好，只要不妄語，不說別人壞話，也不會有人來講你的是非。你不亂吃，不飲酒、吸毒，健康、智慧自然就不會受到損害。

說到對治貪心，光靠戒律還是不夠，要有很多的方法，比方財布施、法布施、無畏布施。又比方不淨觀，觀想身體的不清淨，也會減少自己的欲望。

瞋恨的毛病如何治療？禪定能治療瞋恨。對於無明、誘惑，我有定力，就能不受影響。比方要金錢買動不了我，愛情誘惑不了我，威力嚇倒不了我，我就要有修養、有禪定功夫。修學佛法，主要就是修養自己，把自己的力量找出來，能可以抵擋世間一些誘惑。禪定以外，忍也可以治療瞋恨的病，不過這種力量很不容易有。

有位學生受了委屈，就去報告老師。老師告訴他：「你忍耐一點！」學生想：「忍耐、忍耐，天天叫我忍耐。」他不願意，又去報告院長，院長聽了，還是告訴他說：「你就忍耐一點嘛！」他心裡又不服氣，就來找我。「師父！我怎麼辦？」我也還是說：「你忍耐一點嘛！」他就生氣了，說：「忍耐、忍耐，難道除了忍耐，就沒有別的方法嗎？」方法是有，不過，忍耐是最好的方法。

說到忍，大家都應該學習，在佛教裡，忍有「生忍」、「法忍」、「無生法忍」三種層次。我們對忍的定義先要認識，忍就是擔當、就是接受、就是處理、就是化解。在人間生活，最重要的就是生忍，凡事你要能擔當、要能負責、要能處理、要能化解。沒有這個忍，你的生命、生活，當然就會感到麻煩。

有了生忍，還要法忍。法，比方冷熱、善惡、是非、好壞、貧富、愛不愛、有沒有房子、喜歡不喜歡……面對這世間的一切法，我也要能接受、能擔當、能處理、能化解，要有法忍，才能生活。

生忍、法忍之外，還要有無生法忍。什麼叫做「無生法忍」？這是忍的最高境界，人對於世間的生死、有無都看不開，就會很苦惱。

今天我和一位醫師談到，人的身體，老、死並不苦，苦的是病痛。人死，等於油盡燈枯，好比在睡夢中自然地逝去，不感到苦，反而是生病的時候疼痛，比較難以忍受。

人出生到世間上來，為什麼要那麼歡喜？生了，就註定要死啊！面對死亡，又為什麼要苦呢？死亡就如搬家、移民，是喬遷之喜，換一個好的身體，為什麼要苦呢？因為想到我們在這個世間上，擁有的一些因緣，一時不能夠捨，一時不能夠斷。假如因緣這麼寶貴，那麼你平時就應該要對這世間廣大的眾生廣結善緣。

總之，無生法忍的意思，就是教我們從理念、智慧上，去認識不生不死的涅槃。佛教講的涅槃，就是人生的圓滿世界，沒有人我的對待，沒有時間長短的限制，沒有空間遠近的距離，超越時間、空間、人我，那個無相、無量、無邊的大圓滿世界，才是我們所嚮往的一種生活。剛才講到用禪定來對治瞋恨心，用忍耐來對治也是可以的。

愚痴、邪見如何對治？要用智慧來對治愚痴、邪見。智慧從哪裡來啊？有的智慧從聽聞、閱讀而來，比方我看到、我聽到，所以我增加了智慧。有的從思想而來，從何處想？從生命、從大處去想，想通了，思想就可以成為我的智慧。有的從自己的實踐而來，從自己的修行、實踐，慢慢地從自己內心證悟，得到智慧。

所以佛教說「以聞思修入三摩地」，才能進入正覺的世界，產生智慧。有的人執著自己，沒有雅量，就等於茶杯滿了，自己的成見太多，再好的法水都裝不進來。假如我們能夠謙虛，聞善言能把它吸收進來，就會有用了。

《阿含經》裡面記載，有一次佛陀罵人，他怎麼罵呢？佛陀說：「你真是一個非人！」非人，就是一般中國話講的「不是人」，怎麼樣的人才叫做「不是人」？應該歡喜時，他不歡喜，大家都在歡喜，他一個人不歡喜。你說，這怎麼像人呢？聽到人家說好話，他不在意、不接受，應該給予一點慈悲、結緣，他不給一點方便，他的性情古怪，「拔一毛以利天下，不為也」，怎麼能像人呢？

也有的人像台灣話叫做「相撲雞」，國語叫「鬥雞」，一開口就是：「你幹什麼的？」「你怎麼會這樣？」「我怎麼知道？」「你怎麼不跟我講？」這都是要吵架的，這就叫做鬥雞。還有一種叫做「木頭人」，他就是不肯有表情，你們在歡喜，他不歡喜；你在講，他不講；你在笑，他不笑。在我們的家裡，你都不跟我們一起歡喜、一起笑，你說，怎麼會有趣味呢？

愚痴，就是太執著自己，人人都應該想到這個世界不是我一個人的，是大家共有的，在家庭，共同來製造家庭的和樂，在社會，共同來建設社會的福利。

人在世間，是為了歡喜快樂而來，不是為了煩惱來生活的。你天天把貪瞋痴的毛病放在心裡，很痛苦，一生一世都不快樂，不如用戒定慧來把貪瞋痴的毛病治好，所以說「勤修戒定慧，息滅貪瞋痴」。

今天要舉行一個十五分鐘左右的皈依三寶典禮。所謂皈依三寶，不是受戒、吃素，只是宣誓：「我信仰佛教。」出家人每天早晚都要自己皈依三寶，金銀財寶，只是給生活好過，佛法僧是我們精神慧命的財寶，有了它，才能更高、更大、更昇華。

皈依三寶，有百分之百的好處利益，沒有一點點不好。皈依三寶，就好像在人海茫茫裡，有了一艘救生艇；好像在黑暗裡，有了一道光明；好像在迷途上，有了指南針；好像小孩子有了父母，可以保護他；好像老人有了拐棍，行走就能安全。就是將來不信佛教了，去信別的宗教，也不要緊。佛教不像其他外道，如果不信了，會得種種不幸，會有不好的結果，佛教認為信教自由，可以改變的。

在佛經裡說：皈依佛，不墮地獄；皈依法，不墮餓鬼；皈依僧，不墮畜生。我們一天當中，從地獄到天堂，從天堂到地獄，來回好多次。當你貪欲的心生起，就是地獄的心出來了；如果瞋恨心起來，就是餓鬼的心生起；愚痴的心生起，就是畜生的樣子。如果從心裡把地獄、餓鬼、畜生去除，就是天堂了。

沒有皈依，就只是拜佛、燒香、誦經，只能算是佛教的尊敬者，還不算佛教徒。在這裡恭喜大家，皈依三寶成為正式的佛教徒了。

對於初皈依的人，你們信仰的心，好像小小的幼芽出土，還很嫩，要禁得起風霜雨雪，要好好保護它，將來才能長大，才能開花結果。雖然沒有什麼戒律要求你們、限制你們，「諸惡莫作、眾善奉行」這是非常重要的。在家裡能每天誦一卷《般若心經》，久而久之，也會開智慧、得福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