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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238 當代社會需要的人文關懷

人間佛教座談會

時間:二○一二年十一月廿二日

地點:馬來西亞佛光山東禪寺大雄寶殿

司儀:歡迎大師蒞臨我們會場,在台上陪同大師的,有我們國際佛光會世界總會祕書長慈容法師,現在有請今天媒體交流會的主持人─《星洲日報》副總編輯鄭丁賢先生。

主持人(鄭丁賢先生):大師平安,慈容法師平安,師父平安。歡迎大師法駕馬來西亞,我們感謝大師在繁忙緊湊的行程中,特別應允來接見我們這麼多熱愛大師的信眾。還有我們馬來西亞世華媒體中文報集團的代表也藉此機會,希望大師給予我們寶貴的開示和啟發。

我們知道大師對媒體一向十分厚愛。聽說過去幾年,大師很少出外雲遊弘法,但是今年六月,世華媒體集團蕭依釗總編輯到了台灣,見到大師,一開口就請大師到馬來西亞祈福弘法,大師馬上回答說:「好!」我想當時大師的慨然答應,可能嚇壞了很多佛光山的師父們。無論如何,我想蕭總是促成了這一段法緣,也看到大師對媒體真的有求必應。

大師對媒體的愛護,我想主要原因,是媒體做為社會的公器,大師希望媒體能夠堅持理想和專業,傳承典範,帶動社會人心向上提升。我也要向大師報告,我們馬來西亞中文媒體,特別是世華媒體的新聞從業員,就是堅持著這種理想和專業,致力推動國家社會進步、淨化人心,並以此為使命。接下來,我們就請大師為我們開示。

大師:主持人、各位媒體先進,大家好,大家早安!

告訴你們一個正確的消息,釋迦牟尼佛,他本身就是個媒體人。過去我們在講釋迦牟尼佛時,沒有想到他是媒體人,現在我把他做為媒體人的能量告訴你們。

佛教的三藏十二部經都是佛陀所說的,這裡先不談「三藏」經、律、論,所謂「十二部經」,就是把佛陀所說的經分為十二類。其中的「長行」,就是用文學中的散文體來記載佛陀的言說教化。有時候,「長行」沒有人聽得懂,也用「重頌」,以詩歌體來呈現。如果「重頌」也沒有引起你注意的話,可以面對面的面授機宜,也就是「授記」,你是什麼、你是如何,一個一個地、個別個別地教育示道。

佛陀有時候也用「譬喻」,告訴你這個是等於什麼、那個就像什麼,以事顯理;又有時候用神通變化,讓你感到好奇,用神通來顯現瑞相,傳達他的教法,這叫「未曾有」。可見佛陀是最會做宣傳、最會傳播的。

《金剛經》說:「若善男子、善女人,於此經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為他人說,而此福德勝前福德。」也就是「受持四句偈等、為他人說」的福德,比「以七寶滿爾所恆河沙數三千大千世界以用布施」的福德還要多,可見文字的力量是無限的。

除了運用文字傳播佛法,佛陀在入滅以前,告訴弟子要在十字路口建寶塔,讓人經常能看到法幢高豎,時刻記住自己的信仰。你說佛陀自己要寶塔嗎?佛陀不需要,但眾生需要。又如佛陀自己不用佛像,但眾生需要佛像,道理是一樣的。

你們要和諧,要相互來往、彼此讚歎,才容易成佛。釋迦牟尼佛和彌勒菩薩兩個人是一起修行的,釋迦牟尼佛先成佛了,彌勒還是菩薩,為什麼慢下來呢?就是少修了一個讚歎法門。

你們各位做媒體人的,如果能向佛陀學習他的精神、他的目標、他的意義,就可以說是第一流的媒體人。

還是讓你們提問,我是知無不言。感謝你們,現在開始。

主持人:謝謝大師。大師曾告訴我們,人人都可以成佛,剛才也提到釋迦牟尼佛本身就是一個傳播者,也是一個新聞從業員,他把正信、正念,傳播到人間每一個角落,帶動世界人心的淨化,還有社會的進步。以下有我個人及代表各媒體的提問。

提問一:首先,我想請教大師,有關媒體工作的問題。大師向來重視媒體的功能和角色,對媒體也有很高的期許和鼓勵,包括成立「星雲真善美傳播獎」。但是媒體人有不同的本性,也有各自的動機,因此也造就了今天媒體生態的混亂。請大師開示,媒體人應該要有怎麼樣的一個心念?要怎麼樣修鍊才能走向正道,為讀者和社會造福?

大師:做記者,我感到跟我們宗教有同樣的命運,你寫好話、好事,這是理所當然的,你做好人也是理所當然的;一旦你的報導稍微對他有一點不利、不好,他就說你怎麼壞、怎麼壞。

在各行各業中,我覺得記者、媒體人,尤其是需要大家鼓勵的一個工作,所以我辦真善美傳播獎,是因為想到過去在外國有普立茲獎,覺得應該要給一些優良的媒體人鼓勵,畢竟一個記者,如果他的心地是光明的,筆下都會開花結果的。

做為一個記者,對於社會的幸福安樂,應該有一份使命感。而我們站在讀者的立場,對於媒體記者也應該有一份尊重。

像我的人生,在你們看來,一切都覺得很好、很活躍。其實我很單純,我只需要一張椅子、一杯茶、一份報紙,就覺得這是人生的幸福安樂,就是最好的人生!

我沒有讀過書,也沒有進過學校,今天能可以在這裡跟你們講話,全是因為我少年時偷偷看報紙,那時候老師不准我們看報紙;慢慢地,後來才得以正大光明地看報紙;到現在,為了要辦報紙,我還給報紙的媒體人獎金,這就是我一步一步地在進步,我把報紙當作是我的老師。各位媒體人、各位老師們,你們辛苦了。

提問二:關於馬來西亞華人社會的現象。近年來,馬來西亞,特別是華人社會,是一個轉型,也是一個衝撞的年代。很多人因為黨派、意識型態,互相對立、黨同伐異,原有的社會共識價值體系也分崩離析,原有的理性已經失去了,原來的理想也幻滅了。我們的社會好像開始兩極化,很多人已經不在乎對錯,只講敵我。這種現象,我想包括在台灣也正面臨著。請教大師,針對社會中瀰漫的這種激情、對立、矛盾,應該要如何化解?

大師:這個社會是多元的。這一隻手,五根手指頭都不一樣,大家都希望自己最好、自己最棒。

大拇指說:「我頂好,我第一,我最大。」

食指就不服氣,說世界上最重要的是食指:「民以食為天,你看!大家煮飯做菜的時候,都是用我來嘗嘗味道是鹹是淡。還有,我食指一指,你要到這邊、你要到那邊,你們都得聽我的話。」

中指也不服氣,他說:「五根手指裡面,我在最中間,又是最長的,你們應該都要聽我的。」

無名指也不服氣,說:「手指當中,最好的是我無名指,無名才是真名。你看人家結婚、過壽送禮物,金戒指、鑽石戒指都是套在我身上,只有我珠光寶氣,你們統統都得聽我的。」

小拇指沒有開口,大家問他:「你怎麼不講話呢?」小拇指說:「我最小,我最後,你們都要當老大,我哪有資格跟你們講話呢?不過,當雙手恭敬地合掌時,卻是我距離佛祖、父母、聖賢最靠近。」

哪一個最大呢?統統都是有限的力量,一根手指頭,連筷子也拿不起來,打人都不痛,只有五根手指頭團結起來成為一個拳頭,力量才會大。

馬來西亞有馬來人、華人、印度人,各種人等,這不要緊,重要的是合作成為一個拳頭。在世界上,各黨各派,你有組黨,他有組黨,那都不要緊,「同中存異,異中求同」,站在國家的立場,讓社會人民的力量團結一致,這個社會就會幸福。

士農工商、學界、各種人等,不必標榜自己,與人不對立,能合作,皆大歡喜,就是最好的社會。

我想不必講什麼道理,就是對人要尊重,愚者也有一得,你尊重他,大家就能和好。

提問三:大師說,社會不同的黨派就如同我們的手指一樣,各個不同、長短不一,但最重要的是,大家應該為了這個國家社會的共同利益而團結在一起,祈求一個共同的福祉,謝謝大師。

接下來我要代替《星洲日報》提問:大師推動「三好」,鼓勵人做好事、說好話、存好心,但是環顧我們今天的社會,行三好的人雖然很多,行三惡的人也是很多,社會依然罪案處處,「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難免令人沮喪,難道善的力量是那麼脆弱嗎?惡的力量是那麼巨大嗎?人間淨土究竟是不是海市蜃樓?請大師告訴我們,要怎麼樣鼓勵行三好的人,給他加強信心?

大師:在這個「一半一半」的社會,好的一半,壞的一半;男人一半,女人一半;白天一半,夜晚一半,無論是哪一半,都是在這個娑婆世界當中。

當然,善的一半比較快樂。像你們辛苦地到這裡來,也就是希望善的這一半,能比壞的一半更高一點,更增加力量一點,更多數一點,然後透過我們善的一半,來呼籲世界社會大眾,要識得大體,要明白和諧很重要。

有一個師父得了風濕症,他有兩個徒弟,規定大徒弟按摩右腿,小徒弟按摩左腿,來減輕痛苦。每次大徒弟在按摩右腿的時候,師父就說:「你的小師弟,他的按摩方法很好,感覺很舒服,你要跟他學習!」當小徒弟在按摩左腿的時候,師父也說:「你的師兄按摩得真好,你要跟他學習!」

可是這兩個徒弟都聽不下別人比我更好,有一天,大徒弟不在家,小徒弟心裡想:「師父常常稱讚你,按摩得怎麼好、怎麼好,我就把你按摩的腿打斷,讓你明天回來按不到腿。」

師兄回來一看,「我按摩的右腿怎麼沒有了?」就想:「一定是師弟搗蛋,我也把你按摩的左腿打斷,看你怎麼辦!」

兩個師兄弟在逞他們心頭的好好壞壞,倒楣的卻是師父,兩個腿都沒有了。

現在社會,宗教裡的紛爭,會讓教團、教會慘敗,黨派紛爭也是一樣,互相攻擊,到最後一定兩敗俱傷,受到傷害的必定是國家社會。假如這許多人都能做好事、說好話、存好心,奉行「三好運動」,必定能讓大馬成為三好社會。

提問四:大師言簡意賅,認為大家如果都互相鬥爭、互相攻擊,結果會是沒有人能夠得到什麼東西;可是如果大家能夠互相諒解、互相合作,整個社會,特別是馬來西亞社會,便能得到更繁榮的成果。

接下來是《南洋商報》的提問:馬來西亞目前是進入一個社會運動風起雲湧的年代,好比人權運動、環保運動、政治運動等等。大師對於佛教徒參加政治改革和社會運動,有何意見和看法?佛陀當年三度坐在樹下阻撓軍隊進城屠殺民眾,是不是可以稱為人類史上最早靜坐示威的社會運動者?

大師:做為佛教徒,在國家的政治體制之下,一個國民應該承擔什麼,統統都要能承擔,而我們出家人,當然也是人,也應該是一樣的,不過出家人到底有他的限制。就如太虛大師,他建議出家人「問政不干治」,認為出家人不可以擔任警察局長,不可以做縣市長,不可以做長官,但是可以參選議員問政;也就是說,可以關懷政治,但不參與政治。

 不過現在的佛教比較不同,大家出家了以後,連問政的興趣都沒有了,誰要是選舉選上了,他都覺得很好,就是自己不參加。

我自己覺得,要社會進步,善良的人不可以退卻,應該勇敢一點。像你們大家,如果代表佛教徒站出來,為政治服務,做一個不一樣的公眾人物,佛教也會與有榮焉。

提問五:接下來是《光明日報》的問題,佛家說「人身難得」,可是現實生活裡,大家卻普遍陷入一個「做人難、難做人」的處境。請大師給予有這種困惑的信眾一個指點。

大師:人難做,人是很難做,尤其好人難做。好人一定要把自己的知識、修養、內涵、心境都健全。

不過,做好人還是不困難。在社會上,所謂好人的標準是什麼?你有道德學問、正派,是好人;你有責任感、有使命感,肯為大眾服務,犧牲自己、成全別人,是好人;你慈悲、慈善,顧念大家、關懷大家,是好人;甚至你能吃虧,是好人;你謙虛、謙讓,是好人;你慚愧,不跟人比較、計較,是好人。

現在我們倡導人間佛教,什麼是人間佛教?佛說的、人要的、淨化的、善美的。「人間佛教」就是佛教,佛陀給我們的教法。

假如你們還不太懂「人間佛教」的內容是什麼,我可以說,那是佛陀對人講的教,不是對畜生、地獄講的。人的佛教,就是「人間佛教」。

假如再有人問什麼是「人間佛教」,我就簡單這樣說好了,是「咱們的佛教」,是「我們的佛教」,是「我們要的佛教」,是「讓我們自覺的佛教」,是「對我們很好的佛教」。如果你都能遵循這許多想法,那麼人也不難做,做人也不難。

提問六:大師說做人難,但是做好人更難。做好人,最主要還是要回到「人間佛教」,學習「人間佛教」的精神,然後從人間佛教來實踐人生。

接下來是《中國報》的提問:這幾年來,金融危機跟歐債危機引發全球的經濟動盪,也導致貧富懸殊的問題更加惡化,失業率提高等等。對於沒有經歷過苦難的新生代,他們應該怎麼樣來面對這一個危機?

大師:這個世間上,對我們最重要的,表面來看是經濟,失業、沒有錢,日子就不好過。要怎麼樣才能有錢?這是個重要的問題。

以個人來說,勤勞,會有錢;信用,會有錢;跟人結緣,可以有錢;負責任,會有錢。總之人就是多辛苦,多體諒別人,讓別人接受你,就會有錢。即使有這許多條件,但是沒有人欣賞,我還是沒有錢。所以,真正的富有,知足是富貴,淡泊是富貴,重視精神的修養是富貴,平常存好心、說好話,都會帶來富貴。

基本上,馬來西亞物產豐富,人民有信仰,是一個國力深厚的國家,需要政府幫忙青年朋友,讓他們認識各種職業,告訴他們怎麼賺錢;社會上的好人要提拔年輕人,讓大家都有機會,都能提升,給予他們賺錢的機會。

我在想,馬來西亞過去曾有過經濟問題、能源缺乏等等,但據我的了解,在馬來西亞這一塊土地上,只要大家團結,只要大家共同愛國家,未來大馬的經濟不成問題。只是社會上太多的鬥爭,太多的消耗,會削弱國力,這點要注意。

我想今後的經濟問題,也不能只看物質上的有多少鈔票、多少黃金,這不一定是真正的財富。

什麼是財富?智慧是財富,慈悲是財富,正派是財富,健康是財富。我想,除了金錢物質的財富以外,我們本身個人的素質,就是財富。一個人的價碼多少,是要由自己去創造的。

報告各位,我是以貧窮為富貴。一般人都認為大師大概很有錢,我為這個問題感到很苦,事實上我從小就貧窮艱難,就沒有錢。我到大馬來,今年是五十年,一共來了二十次,但我沒有在這裡買過一塊錢的東西,可以說,大馬遇到我這個人來訪,一點用處都沒有。其實,我不是不到大馬消費,是我窮,我沒有錢。

有一次在機場轉機,要等上幾個小時,就進去免稅店走走看看。偶然看到一個文具,賣五十塊錢,可是我身上沒有錢,慈容法師的師兄,慈惠法師從遠遠走來,我跟他說:「慈惠,借五十塊給我。」

他說:「你要錢做什麼?」

我說:「你看這個東西,才五十塊。」

他拿去一看,說:「這個台灣也有。」就走過去了。

我忽然覺得,沒有錢也是很可憐。可是,這就是我的性格,我不買、我不用,我沒有錢,錢對我就構不成威脅。

我這一生沒有抽屜、沒有辦公桌、沒有鎖匙,不用好的東西。過去慈容法師在印度旅行,看到一對花瓶,他說:「哎呀!這擺到我們大雄寶殿很莊嚴。」

我說:「是很莊嚴,不過給小偷偷去怎麼辦?」佛光山沒有小偷,為什麼?因為統統都是不值錢的東西。

我常常說:「月亮偷不去。」最重要的是,我們的心偷不去,為人正派、正直,任誰也偷不去。我想不必從表面上來發財,就等於我,我雖然沒有錢,但我享受貧窮。不過別人都覺得我很有錢,當然這也很好,總之沒有給人看不起。

我再向各位報告,我到大馬五十年,沒有用過大馬的一塊錢。覺誠法師這一次說:「師父,你多少年沒有來了,這次飛機票一定要我們替你買!」

我說:「你不可以破壞我五十年的規矩。」

有錢,就從有形有相上去發展;無錢,就從無形無相中去發揮。都是辦法,你能懂得享受空無的境界,你就會更富有了。

有一次我跟很多徒弟在一起,我問:「你們覺得我這個人,一個月的工作,值多少薪水?」

有徒弟說:「師父,一個月至少二十萬美金。」

另一個在旁邊說:「師父,如果我是老闆,一百萬美金好了。」

「我哪裡能值一百萬呢?」

他說:「師父,你這幾十年在全世界建了幾百個寺廟啊!」

「但是那是人家的,不是我的。」

所以每一次信徒回到佛光山,我都說:「各位頭家、各位老闆,你們回來了。」如果我們每個人都把自己看成是夥計,是替大家服務的,我想世界會更美好。

提問七:大師自嘲說他沒有財富,但是我想大師的智慧就是最好的財富,大師的貢獻也是最大的財富,大師的財富不是跟別人收取來的,而是源源不斷地付出給大家的,我想這是最了不起的財富。

我們進入最後一個問題,這是《亞洲眼》雜誌的提問:大師您提倡用「一半一半」來看世界的哲理,白天一半,晚上一半;男人一半,女人一半;愛好和平的一半,好鬥爭的一半;正一半,邪一半;佛一半,魔也一半。既然什麼都是一半一半,是否意味著世界永遠不會完全變好,並且我們要讓好的那一半,繼續接受壞的一半存在?

大師:就像東禪寺裡面坐的人多了,空間就減少了,同樣地,好人多了,壞人就少一點。所以,我們很希望東禪寺的好人多一點,馬佛青的好人多一點,各個寺院裡面的信徒、好人多一點,各個媒體,還有你們的讀者,好人多一點,慢慢地,馬來西亞就會統統是好人了。

大家有個人的意見想要發表嗎?

提問八:大師、主持人,我是馬來西亞首要媒體集團的中文顧問吳恆燦,做為馬來西亞最大的電子媒體集團,我們手下有四個電視台為不同種族在服務。我的第一個問題是,如何讓友族多了解佛教?在馬來西亞這個多元國家裡面,友族是指馬來民族、印度族。

第二個問題是,面對現在東西方文明的衝突、宗教的爭執、種族的對抗,有人提出「中庸」。回教也有中庸,佛教也有中庸,基督教也有中庸,中庸能如何超越宗教來推動東西方的和平?請教大師,佛教是如何看待中庸?謝謝。

大師:你們都知道我倡導「三好運動」:身體做好事、口頭說好話、心裡存好念,實踐身口意三好。其實現在不只這樣,對於你剛才這兩個問題,我以「五和」來回答。

第一、自心和悅。大家要自己創造內心的歡喜、和悅。心是工廠,能生產動力,生產歡喜。

第二、家庭和順。家庭裡的夫妻、兄弟姊妹要和好。一個家庭,你歡喜、我歡喜,很重要。

第三、人我和敬。朋友之間要和愛、和敬,互相包容、尊重,「敬人者人恆敬之」。

前面三點做到了,自然能達到第四、社會和諧,以及第五、世界和平。

好!就這樣回覆你。

主持人:在剛才的一個小時裡面,大師告訴我們佛法,告訴我們如何修鍊,乃至於替我們解答很多社會的矛盾,甚至於如何化解經濟的問題等等,今天我看這個大殿裡是洋溢著一份慈祥以及智慧的光芒。我想,大師對於馬來西亞有一分特殊的感情,還有對馬來西亞信眾的愛護,我們對大師深深的感激。今天的談話會到此結束,請大家給大師一個熱烈的掌聲!

最後我們有請蕭依釗總編輯。

蕭依釗總編輯:大師一直提倡跨宗教的交流,今天現場我們有一位十分受人敬重,來自馬來西亞馬魯里宣恩堂的牧師王福;以及大馬首屈一指的著名女高音卓如燕,他也是很虔誠的基督徒。他們兩位都讀了大師很多的著作。

卓如燕女士:以前唱歌唱很多次了,可是在佛堂唱歌還是第一次,感覺非常緊張。從大師的著作裡面,我得到許多啟發,非常感謝大師!現在我就唱一首《奇異恩典》,將這份榮耀獻給你們,及主耶穌基督。

慈容法師:今天很有緣分,師父要我唱一首佛教的詩偈,對我們人生會有很大的幫助。

無門慧開禪師有一首偈語:「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若無閒事掛心頭,便是人間好時節。」告訴我們什麼都要看得開、放得下,日子就能過得非常快樂。

這一首偈語用山歌調來搭配,平常信徒也很容易就學會,大家可以學起來帶回去。

大師:感謝大家,告訴你們一個祕密,假如有來生的話,我下一世要生到馬來西亞做和尚!(大眾鼓掌)

王福牧師:非常感謝蕭總的邀請,在今天這個非常好的時光,能聆聽大師的開示。二十多年前,我購買了許多大師的著作,到目前為止,依然是我最喜歡看的書。大師的開示及演講,都是人同此心,心同此理,謝謝大師!

蕭依釗總編輯:馬來西亞很著名的畫家也是版畫家,李健省先生,他得過很多國際大獎,今天他特地要贈送大師一幅版畫。

大師:謝謝!

蕭依釗總編輯:再次感謝大師的開示,感謝我們所有媒體記者及貴賓今天的到來,我想我們能夠通過大家一起努力,來為國家社會傳遞正面的能量。謝謝你們!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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