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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274 事事關心

本栖寺徒眾講習會(摘錄)

時間:二○○二年八月二日 

地點:日本佛光山本栖寺大講堂

事事關心

你們從研究所出來沒參與過職事工作,所以我們討論許多山上各單位、人事,你們一定都像在霧裡看花,沒有太大感受。回想從前,我也沒做過職事,只是讀書,頂多只有苦行、做工。但叢林職事,只要我見過的人、遇過的事,我都會去了解。例如:他是做什麼的、他有什麼權力……叫我不去了解,我就不甘心,這個人我已經見到,怎麼能不知道、不關心呢?我在回想,我自己是「怎麼會的」?不去參與,這個世界怎麼會是我的呢?

十五歲受戒的時候,我的戒疤燒壞了,十二個戒疤連成一個,中間的頭蓋骨燒得都凹下去了,從此記憶喪失,不會讀書了。每天被罰跪、被打,書還是不會背;天天躲在棉被裡,點線香偷偷背書,背了幾百次,一樣無法成功。後來教務主任告訴我:「你這樣笨,要拜觀音菩薩求智慧。」

老師這麼說,我並不感到難過,反而生起一股力量,立志每夜去禮拜觀音。就這樣在觀音像前念:「悉發菩提心,蓮花遍地生,弟子心朦朧,禮拜觀世音,求聰明、拜智慧,南無大慈大悲、救苦救難、廣大靈感觀世音菩薩。」拜了幾個月,突然就變聰明了,從此背書不再困難。回想十五歲到二十歲之間,我好像什麼事都自然就會了,即使沒有做過、沒有接觸過,也幾乎沒有感到任何為難。例如我二十一歲就做小學校長,不過我是連小學的書都沒有看過的人啊!你們也參與常住多少事,幾年了,但你們仍然不認識、不知道。

知錯能改

我也有失敗的時候,例如第一次舉辦大專生夏令營,開課的時候,我特別配合青年人的需要,安排打籃球、看報紙……但事後學生們卻告訴我:「我們在家裡本來就可以打籃球、看報紙,何必上佛光山來?」因此,第二次的夏令營我就馬上改了。但你們,即使做錯了,能懂得修正嗎?

四、五十年前我們初辦幼稚園,能招到五百六十多個學生,是怎麼做的?當時天主教的幼稚園已經很多,我們剛開始地點是在宜蘭北門口,也不是市中心,我們就到戶政所去查哪些人家有學齡前的小朋友,然後一家一家去拜訪,當初慈愛幼稚園是這樣辦出來的!

我這一生受到觀世音菩薩幫助很大,所以很感念。每個人都應該有些密行,點滴都有因果。你們心中沒有播種,沒有灌溉,如何開花結果?要懂得在心田裡耕種,才會有結果成熟的一天。

民國三十多年我做「台灣佛教講習會」的教務主任,請香港的演培法師來接任,他出身閩南佛學院,而我是焦山佛學院,他的年齡也比我大,我才二十五歲。他來接任後,發現我造成他的威脅,因為學生偏向我。其實,那時候我是至誠真心要教書,可惜人心不可測,他們竟然發動學院搬家,就是不希望我再繼續跟他們辦教育,他們不認為我是太虛大師派系的。於是,教育的路,又走不下去了。

在圓光寺的時候,我努力寫作,充滿寫作的熱情,卻被認為是偷懶不做事,我只好又放下寫作的夢,先與大家工作。因為教育、寫作的路都走不通,才逼我走上弘法的路。後來屏東東山寺的圓融比丘尼找我,雖然他沒有讀書識字,但是為人海派,也能識人。他希望辦佛學院,請我去教書,只是後來因故無法辦成,才激發我自己創辦壽山佛學院的想法。

自由的真義

有人告訴我溜單的人也有好的,我問他有什麼好?他說,至少他感到自由。我覺得「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你們仔細想,他有未來性嗎?他有安全感嗎?他這樣能心安理得嗎?他有歡喜快樂嗎?萬一他老了、遇到天災人禍怎麼辦?能不顧一切這樣出去嗎?外在散漫的自由,會讓內心不自由;經濟困難的不自由,會發現登天求人難的不自由。

有人假藉自由之名,但讓自己失落了,反更不自由。天地良心,管束我的自由;父母師長,影響我們的自由;方圓規矩,規範我們的自由。一個出家人還俗,祖宗八代都蒙羞,你還能感到自由嗎?你的兄弟姊妹能歡喜嗎?你遭遇到各種災難,無依無靠落魄時,那是自由嗎?那叫失落。自由的人,不一定快樂,叫化子不就是嗎?但他們快樂嗎?煙花女子不自由嗎?但他快樂嗎?我認為人在世間上追求的,不是自由,而是安心、歡喜、自在,這才最要緊。

請大家幫助糾正一些人錯誤的觀念,例如「佛光山沒有修行」,你們真這樣覺得嗎?早上四點半起床,台灣佛教哪些道場不這樣做?早課、早齋、七點上課、吃飯排班、唱〈供養咒〉、下午上課三小時、晚上再自修、晚課、十點安板……這樣幾十小時的精進,這不是修行嗎?佛光山以文教為中心,佛光山的慧命就在文教,文教是我們的正業。

民國四十多年有人想要新修大藏經,雖然有許多大藏經的委員,仍編不出來。但佛光山十幾年來,像《阿含藏》、《禪藏》、《淨土藏》一套一套都做出來了。十幾年來,我們也編雜誌、旬刊、報紙、教科書、辦電台、電視,但未來佛光山在文化上,應該做什麼貢獻?請大家一起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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