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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018 廣度眾生

為參加水陸法會信眾開示(摘錄)

時間:二○○一年十二月十九日

地點:佛光山如來殿大會堂

各位發心拜水陸法會,所以都很健康,我沒有拜水陸法會,這幾天感冒了,不過你們在各個殿堂的唱誦,所有的聲音我都有聽到。

舉行水陸法會,主要就是我們平常講的「廣度眾生」。眾生在哪裡?有的是陸上行走的,像人類、動物等;有的是在水裡游的,如魚、蝦等;有的是在空中飛;有的是在土裡藏,「水陸」就是代表一切眾生。

說到眾生界,以腳來說,有二隻腳的,有四隻腳的,有八隻腳的,甚至蜈蚣有上百隻腳……種種的形,種種的身,真是讓人嘆為觀止。《金剛經》說:「若卵生、若胎生、若濕生、若化生……」若卵生,就是從蛋出生的;若胎生,像人、豬、馬、牛、羊等;若濕生,就是水裡生的;若化生,像神、鬼、仙狐之類。「胎、卵、濕、化」稱為「四生」,我們要度他們,所以要有不一樣的法會。所謂「佛以一音演說法,眾生隨類各得解」,佛陀說法,只要「以一音演說法」,管你是哪一類的眾生,都能聽懂、了解。

可是我們的語言不一樣,客家話、閩南話、國語、英語、外語……世界上光是人類的語言就有幾百種,南腔北調,不容易懂。所以人類發明體育,體育不要語言,有動作就可以懂;發明音樂,從音階高低就能表達喜怒哀樂。我們要對所有一切眾生,表達我們對他們的友愛、關懷、好意,要有一種語言,而水陸法會就是另外一種語言。

水陸法會應該稱為「水陸無遮大會」,「無遮大會」表示沒有牆、沒有門,所有的眾生,我們都歡迎他們來跟我們結緣,沒有高下的心,沒有「我是高貴的,你是卑下的」分別;沒有尊卑的心,我們以平等心來對待一切眾生。「平等心」可以說是佛法修行最高、最難得的。因為一般人常常都是看到有錢的人是一種眼光,看到沒有錢的人又是另外一種眼光。現在做水陸法會,是學習平等心,管你水裡游的、陸上走的、天上飛的、土裡藏的,我都要用平等心待你。‭ ‬

《金剛經》說:「若卵生、若胎生、若濕生、若化生……」我現在來度你們,並不是給你們吃而已。今天吃一餐飽了,明天怎麼辦?給你衣服穿,寒冷的時候有衣服穿,熱的時候怎麼辦?所以,我們度一切眾生,不光只是衣、食、住、行而已,要「皆令入無餘涅槃而滅度之」,要以「無餘涅槃」來度他們。

什麼是「入無餘涅槃」?沒有煩惱、沒有生死、沒有掛礙。我要給你不煩惱,不掛礙,入無餘涅槃,我的力量還不夠,只有靠佛法的力量。

不過,如經文所說,更不容易做到的是:「當生如是心,我應滅度一切眾生,滅度一切眾生已,而無有一眾生實滅度者。」自己沒有感覺到哪一個眾生是我度的,沒有覺得是自己的功勞,換句話說,不要以為:「哦,我給你吃飯,你要感謝我。」「我給你穿衣,你要報答我。」為什麼?一切眾生皆有佛性,你度他,只是一個過程,他本來就有佛性,何必你來度他?但是,你不度他,他就能成佛了嗎?那也不能。所以,我們要給他一點緣分,跟他結緣,給他佛緣。

水陸法會就是要發廣大心,法界之內所有眾生都是我度化的對象;發最勝心、無差別、無階級的平等心,令眾生都入無餘涅槃,從此不受苦。我們都能做到嗎?這不簡單啊!例如地藏王菩薩:「眾生度盡,方證菩提」、「地獄不空,誓不成佛」、「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地獄會空嗎?眾生能度盡嗎?當然不能。那麼,地藏菩薩就永遠不能成佛了嗎?那也不是。其實地藏菩薩在發下這個弘願之際,他心中的地獄已經空了,所以地藏菩薩還是能成佛。

當然,事相上有千差萬別,所以我們常常講要「回向」,「願消三障諸煩惱,願得智慧真明了」、「我等與眾生,皆共成佛道」、「願生西方淨土中……」願,是很了不起的,發了願,就是回向。

我今天在這裡念一卷經,發願回向:「願消三障諸煩惱,願得智慧真明了。」煩惱哪裡那麼容易消除?我希望一切眾生都和我一樣得到好處,哪裡可能?我在做功德、做好事,他可能還是殺盜淫妄,他怎麼能得度呢?

能得度!為什麼?因為你自己心中的眾生已經得度了,你自己心中的煩惱已經斷了。所以發「四弘誓願」的時候,「自性眾生誓願度,自性煩惱誓願斷,自性法門誓願學,自性佛道誓願成」,自性,就是我們的真心,我們人人內心裡都有一個自性的寶貝,遍滿法界,充塞虛空,要把它提出來。

世間上的人也懂布施、救濟。以布施麵包來說,有人買了一萬個麵包布施,那是世間的功德;而我只有一個麵包,我願這個麵包可以普遍供養世界一切眾生,希望所有的苦難、飢餓都能消除。那麼雖然只是一個麵包,在理性上就勝過一萬個事相上的麵包了。所以,用佛法來修行是很划算的,我們不要比較,我們要用大心、勝心、平等心來修行。

有時候,人的一些小動作、不如法,會減少自己的功德。如果沒有那些小動作、不如法,早就功德圓滿了。例如,報名回山打水陸,報名了以後,就要留一個單可以睡覺。但是明明他只有二個人參加,卻報了六個名字,為什麼?怕還有人臨時要報名就沒有床鋪了,所以堅持要六個名額。負責相關事務的人員就很慌張,「這麼多人,怎麼辦?」這次的水陸法會,名單一共有七千多個,實際上,在這裡睡覺的,只有三千八百人。辦事的人急得不得了,怕周轉不過來,假如我們真實一點,就不會給他們帶來那麼多煩惱。所以,有時候煩惱從哪裡來?我們製造的。本來沒有煩惱的事,卻製造出一些煩惱來。

又例如,水陸法會期間,上山走路要走很遠,很辛苦。有的人在山門口看到「佛光山」三個字,「哦!佛殿還在後面,那我不要上去了,你們上去,我在這裡等你們。」那等於沒有到佛光山。吃過飯了,要下山搭車,「哦!真費事,要走那麼遠。」其實,你出門來就是要走路的啊!

我跟都監院講,要在山上寫幾個:「佛地千步走,活到九十九。」我們一步一步繞佛、朝山、跑香……修行,可以走到極樂世界。佛的地方,你真的走一千步,壽命就會很長,不要怕走路。

佛門出家人的生活,有時候不特別做什麼修行,就是在佛門裡隨眾,每天過堂吃飯、庠序課誦,每天跟隨大眾出坡,每天跟隨大眾聽法,從這裡走到那裡,從這邊走到那邊,走慣了以後,威儀也好了,心裡也跟著平靜了,次序也有了,所以,走路和拜佛一樣的功德。佛門裡有跑香、繞佛、朝山……都是用走路的,就是以「走路」為修行。

意思是,希望大家不要嫌住得遠,如果現在都嫌遠,十萬億佛土遠的極樂淨土,將來怎麼走得到呢?如果空中有警察,他就會說:「這個人怕走路,不要給他去極樂世界,太遠了。」這是划不來的。所以,佛道難行,但是我們立願發心非到不可。

另外,我們在家有父母兄弟姊妹,有的人在家裡就學會了差別心。「媽媽!您待姊姊比較好,您待弟弟比較好,待我不好。」就有差別,就有計較,「為什麼待他好,待我不好?不平等。」他心裡不平,不平則鳴。

計較、比較、差別,這也是我們的心不平等。假如父母待姊姊比較好,你心裡想:「他是姊姊嘛!年齡比我大,經驗比我多,我讓他一些。」假如父母待弟弟比較好,你心裡想:「他是弟弟啊!年齡小,需要多一點的愛。」哪一個人生病了,爸爸媽媽老是呵護他,你心裡想:「他生病嘛!需要多一點的照顧。」總想到別人需要多一點的照顧,你的心就會平,就會不比較、不計較。

本來大家這麼辛苦參加法會,體力消耗比較多一點,三餐、點心應該要吃得好一點,所謂叢林裡做法會不怕人吃。我也想,大寮應該供應大家好一點,法會結束吃一點點心,普同供養,統統一樣。但是,我們的法師從各地帶你們回來,「北區的怎麼吃麵?我們怎麼吃餅乾?」「怎麼南區的人吃什麼,我們只吃什麼。」這就不平等。不平等就有人要講話。希望我們明年的法會,要做得:一、如法,二、真實,三、周全。你們可以表示意見,哪一些不如法的要改進,哪些很好的要加強,你們要什麼?不要什麼?都可以表示。

有一些舊法應該有修正的必要。例如過去拜水陸,第一支香凌晨兩點就開始了,為什麼要兩點?我們現代這種生活都要到十二點、一點才睡覺,二點你就要他起來,他早起來,第二天精神體力不好,到了真正要拜佛的時候,他想要睡覺,拜不動了。所以,正常的睡眠,也是精進的力量,後來就改成三點。

今年的水陸,雖然我沒有參加,在後面也做了一些事。譬如,我跟定和尚要求:「請你發慈悲心,改成四點。」大家沒有體力,拜不好,是我們的損失。

為什麼老規矩二點,過去的人能拜,我們不能拜?老規矩能做到,是因為過去叢林下午五、六點就睡覺,「馬上天黑了,趕快去睡覺。」在有亮光的時候,他就睡覺了。現代人不是,十一、十二點都還沒有睡,差距好幾個鐘點,生活不一樣。

水陸法會要做得有順序、如法。一般放一堂燄口,即使在路邊草地,目犍連尊者都要到一下,何況我們做得這麼莊嚴、殊勝,天龍八部必定會到。我們不知道人家的姓名,人家的心,但是在有神通的諸佛菩薩、天龍八部來看,「所有若干種心,悉知悉見。」你怎麼想、怎麼念,他統統都知道。所以,我們的舉心動念,都會有諸佛菩薩、天龍八部跟隨。就讓我們的舉心動念和他們生活在一起,雖然僅有七天,也讓我們淨化一些生活上的貪、瞋、痴、煩惱、差別、不平等……讓我們的心得到一些淨化。

我出家六十多年來,大江南北、國內國外各地的水陸法會,都有到過、參加過。能像佛光山的,我沒有看過。例如,哪一個內壇能拜幾千人的?沒有的。過去的內壇,頂多容納幾十個人進去。一個壇口哪裡有那麼多出家人誦經?過去叢林打水陸,要一百位出家人才算如法。現在一般的地方,哪裡能有一百多個出家人?找不到的。只有在佛光山,豈止一百個人?

有一位朱其昌居士專門負責替人家打水陸,人家打水陸就找他去。我問他:「一般打一場水陸多少人?」他說:「大概一、二百人。」「一堂水陸打下來,要多少的消費、多少的開支啊!」他說:「是呀!很多地方,一堂水陸打下來,收的油香、功德,不夠開支。」「那要多少人打水陸才夠開銷?」他說:「不容易啊!至少也要一、二千人。」哪裡能找得到一、二千人打水陸?但是你們都知道,我們的常住很早以前就截止報名,名單上還是有七千多人。你們會問:「這些錢到哪裡去了?」我在這裡報告,這些錢沒有到佛光山任何一個出家人的口袋裡。佛光山有一個規矩,常住的法會是發心的,不管哪一個人都不可以拿紅包。那麼這些錢用在哪裡?小的地方如水電等,遊客、信徒每天幾千人甚至上萬人來,光是水電一個月就要三百多萬,一年就三千多萬。佛光山印書、雜誌、報紙,一年也都要幾千萬。其他像佛學院、南華大學、佛光大學……也都需要支出。

有五個學生在印度讀書,幾年不見面了。近來我想:「人家的父母都會去探親,探望兒女,他們是我的徒弟,我也應該去印度探親吧!給他們鼓勵鼓勵啊!」我才說「探親」,佛光山的職事就替我忙起來了:住在哪裡?要坐什麼交通工具?開始替我算一算要多少錢。叫他們各別從南印度、西印度、北印度等地到加爾各答,光是坐火車就要七十幾個小時才能到達,就是錢不算,為了讓我看一下,也要花費七十幾個小時的時間,實在不忍心,算了!叫他們搭飛機來。有的職事說:「搭飛機要花多少錢啊!搭他們印度國內的飛機是很貴的。」在這些錢上千算萬算,到現在都沒有成功。   

趁這個水陸法會,也把常住這一年的事向大家報告一下。

我每年都會寫一封信給大家,今年已經寫好了,還沒有對外發出,每年都要發出幾十萬封。

像佛光山梵唄讚頌團在美國紐約林肯中心演出,那裡可以說是世界最好的劇場。我們在那裡為「九一一事件」死難的人祈福祝禱。我心裡想,他們不但聽不懂中文,而且都是基督教徒,就算我祈願他們往生西方極樂世界,他們也未必肯去。所以說「入境隨俗」,到哪裡都要隨順他們的需要。

我說:「偉大的佛陀!偉大的耶穌基督……」所有的美國人,聽到從我的口裡說出「偉大的耶穌基督」,心裡感動。我這麼祈願:「罹難的人大部分都是基督教徒,我請求耶穌基督和我們的佛祖,一起幫忙這些罹難的人,能可以超升。也告訴罹難的人,你們的眷屬,得到政府和許多人的幫忙,能夠有勇氣活下去,你們安息吧!」最後還把總收入二十萬,全部捐給他們。

我一到美國,《洛杉磯時報》的記者就來問我:「美國和阿富汗開戰了,你贊成還是不贊成?」我說:「凡事不要二分法,贊成、不贊成之外,還有許多的解釋。」我不是贊成,也不是不贊成。美阿戰爭,基本上要透過國會的同意,我怎麼可以不贊成呢?我如果贊成,這是戰爭,多少人會死亡啊!當然我不贊成戰爭。

不過,戰爭也可以做成一個慈悲的戰爭。比刀槍更有力的是慈悲,美國後來不是用飛機空投救濟品?那比刀槍更有力量,使得當地的人感激涕零,比戰爭更得人心。

當初,印度阿育王像中國的秦始皇一樣,到處爭戰,征服多少國家。他以勝利者姿態宣誓的時候,所有戰敗國家因為怕他,也出來迎接,他洋洋得意走過人群,卻從迎接人的眼光看到怨恨的神情。阿育王即刻感覺到:「我得到他們的土地,沒有得到他們的人心啊!」

後來他在當地弘揚佛法,改善生活、加強教育。幾年後,又到各地方巡視,老百姓攜老扶幼,心悅誠服地歡迎他。阿育王就說:「戰爭是不能勝利的,法的勝利,才是永久的勝利。」法的勝利是什麼?慈悲、關懷、愛人……。

戰爭是一個不得已的手段,當然,這個世間要和平,必須要有強而有力的力量。即使中國講仁道、王道,不得已的時候,也要訴之於戰爭。戰爭的後面不是以殺算數,這是最下劣的;最勝利的戰爭,是要「運籌於帷幄之中,決勝於千里之外」,幾個人的智慧,就可以打勝仗。所以,慈悲的救濟、旅遊的限制、經濟的制裁、教育的普及……一樣可以勝利。

對於阿富汗的神學士,我們也不要說他們因為破壞佛像(巴米揚大佛),遭到因果報應等,不要幸災樂禍。不過,美國經過這次教訓,對阿富汗加強教育,增加他們的福利,真正以「自由、民主、平等」攝受他們的人心。我想,這才是真正的勝利。

我們台海兩岸也是一樣,今後喊和平統一,不是靠航空母艦,也不是靠飛彈,靠什麼?靠兩岸人民互相的慈悲,互相的友愛,互相的認同,大家都是中國人,那個時候,真正和平統一的到來,才是兩岸人民的幸福。

唐朝韓愈寫了一篇《諫迎佛骨表》。當時,皇帝要恭迎佛骨,從法門寺鋪地毯到西安,七、八十公里,忙了好幾個月,多少的老百姓參與,花費甚多。韓愈看不下去,寫了這篇文章叫皇帝不要迎佛骨。皇帝一生氣,一道旨意,把韓愈貶到嶺南荒野、偏僻之區,所謂「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貶朝陽路八千」。

後來,唐朝也感到西域邊疆民族老是要來搶佛指舍利,佛指的安全確實有問題,就在地下挖了一個地宮。七個珍藏的盒子都是假的,真正的佛指舍利在最後一個盒子,至今已經有一千三百多年的歷史。文化大革命的時候,有人覺得這地宮底下有東西,想要挖掘,法門寺的住持就在旁邊用火自焚,那些紅衛兵以為火燒了,停下來沒有繼續挖掘。

我是一九八九年到西安法門寺,在我去的前一年,一九八八年,佛指舍利由法門寺挖掘出來。那個地宮就等於秦朝兵馬俑一樣,可以給人參觀。其實,這比兵馬俑更有價值,裡頭的黃金、寶物無數。不過,奇珍異寶都是世間上的有為法,佛指只有這一顆。那時候,我就想恭迎佛指舍利到台灣,供給我們台灣百姓禮拜,那些幹部都不敢開口,只有笑一笑就算了。後來,我常常跟他們提起台灣很多單位都曾想恭迎佛指舍利,但是都沒有成功。

九月,他們寫了一封信給我。他說:「你如果能夠聯絡台灣的諸山長老共同發起,我們可以把佛指舍利請到台灣,供給大家禮拜。」這很容易啊!我就聯絡他們,大家都表示贊成。

佛光山後面擎天神公司三十八甲的土地,那塊地很平、很直,寬二百五十公尺,已經為我們承購下來,現在正交由中興工程公司規劃成佛陀紀念館。未來不僅是南部的地標,更是台灣的地標。

將來從門口到佛塔的地方有一公里,朝山大概一、二個小時。佛陀紀念館旁邊有附帶的建築,可以將全世界有關佛陀的文物收集,做一展覽,讓大家知道佛陀的偉大和他的影響。

我們不對外宣傳,慢慢地募集功德善款,慢慢地建築,我們人多,以螞蟻雄兵的力量,一定成功。偉大的佛陀,他的感動力必定是很大的。

直通佛陀紀念館的佛塔的大道,一邊是山、一邊是水,兩旁種花、種樹。未來可以把大家的名字和佛陀紀念館共同刻在牆上,做一個紀念,等於如來殿大會堂牆外的功德陶壁。假如二十萬個名字,一個名字三個字,二十萬個名字就六十萬字,剛好一部《華嚴經》的數字。

高雄縣新當選的楊秋興縣長也到這裡勘察。他表示:「已經有一個佛光山,再有一個佛陀紀念館,高雄縣(今高雄市)今後將是全台灣無與倫比。」

之所以特別寫信給功德主,是有四件事情要告訴大家:

第一、關於佛指舍利,因為凡是對佛光山關心的功德主們,像這種大的事情、公眾的事情應該給你們知道,讓有心的人參加。

第二、關於佛陀紀念館,我們買了佛光山隔鄰的擎天神三十八甲土地,預備興建佛陀紀念館。

第三、關於《佛光山功德主名錄大辭典》,我們要為自己留下信仰,為人間留下歷史,為佛教留下功德,為社會、國家留下我們的發心。所以,我們領導著信徒,一樣一樣地完成。佛光山是一個團體,把功德主編成一本辭典,必定在佛教界留傳下來,做為佛教的一個里程碑。這是很值得參考的,不要覺得這是小事,這是一件大事。先前,我們已有《佛光大辭典》,有《中英佛學辭典》,現在又編印很多叢書,希望《佛光山功德主名錄大辭典》,能跟那許多圖書互相輝映!

第四、感謝功德主歷年來對佛光山的支持。我在本山功德主會開會的時候,都這樣講過:「各位『頭家』歡迎大家回來!」實在說,功德主才是佛光山的老闆,信徒、護法才是佛光山的老闆,我們都是在這裡服務的,所以,每年開會就是要向各位功德主報告我們所做的是否合乎你們的意思。

恭迎佛指、佛陀紀念館的興建,請大家隨喜,因為我們不賣門票。我想,佛光山這麼多的別分院,這麼多的信徒,多多少少都能應付,縱使有困難,我不是有錢,但我有心,我能完成。

總之一句,我一生的誓願,都是希望大家共同參與,即使沒有人參與,我自己割肉餵鷹、捨身飼虎,把我的血液、把我身上的細胞統統都流出來貢獻,我都是心甘情願的,不以自己的身體、不以自己的心血來做佛教的事業,光叫人家做,這是不道德的。

佛光山沒有祕密,什麼事情都是普門大開,歡迎大家統統進來。只是有的人走到門口,探頭一下,就過去了。不進來,當然就沒有辦法了解佛光山,像我們辦了四所大學、十六所佛學院,學生怎麼會進去就讀?他們必定是有所了解的。

因此,不能說佛光山不給人了解,這需要一個緣分。有緣的人,千里都會跑來;無緣的,擦身而過,不想進來。所以要有一個緣分!

很多我們佛光人都不看《人間福報》,假如我們佛教徒都養成看書、看《人間福報》的習慣,擁有知識的權利,就會明白知道我要的東西在哪裡。大家要用一點心,了解佛光山的活動,多參加,才能多了解。

坦白說,這裡的「多」,連我自己都不了解,例如,出家徒眾那麼多,有的出家七、八年,甚至十年了,我都叫不出名字。想想,慚愧!做了十年的師徒,連名字都記不得,難怪有人說:「我在別處出家,我師父一天到晚都叫我的名字,在這裡出家,師父都不認識我。」但是,我不認識你,卻有價值。

在「不認識」裡,價值很多;即使認識了,天天在一起,那只是外相,實際上沒有幫助,不能知心。在佛光山的人不一定要認識,大家印心、知心,貴在相知。

參加水陸法會,不必我告訴你們的功德,你們自然會知道,無量功德是說不盡的。大家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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