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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72 伍、念佛往生錄

淨土法門,自慧遠大師及蓮宗各祖師的弘揚以來,因功高易進,故受持者普遍於中外。除本宗以外,其他如天台、華嚴、三論、律宗等各宗祖師,亦多有求生彌陀淨土者。故歷代以來,修持有成而得往生的事例甚多,各朝都有往生集流傳。其中以清朝乾隆年間彭希涑居士所集錄歷朝以來往生者共五百多人的《淨土聖賢錄》最為龐大。道光末年,蓮歸居士胡珽集錄乾隆之後共一百多位往生事蹟為《淨土聖賢錄續編》。清末的德森法師集錄咸豐、同治之後數十年間,計二百餘名往生事例為《淨土聖賢錄三編》。目前通行的《淨土聖賢錄》即此三者的合輯。

佛教自元明以後,禪宗逐漸式微,淨土宗卻獨放異彩,祖師輩出,信仰者更加普遍。尤以明、清二代,在多位蓮宗祖師的倡弘之下,淨宗道場一一樹立,社會大眾一心向佛者,更蔚而成風,至今更加盛行。今以上述二書為主,從中選錄各朝具代表者二十則,依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的順序,提供給大家參考。

一、比丘篇

隋‧智顗大師(聖友來迎)—

智顗大師是天台宗開祖。以《法華》為宗,立「五時八教」的教相,判釋佛陀一代聖教,是中國佛教史上的大思想家,有東方小釋迦之譽。

大師一生造寺三十六所,塑佛像八十萬尊,度僧一萬四千人,贖回捕魚場六十餘所,全部改成放生池。大師的高德懿行獲龍天讚歎,僧俗服膺,隋煬帝依師受菩薩戒後,賜師號「智者」,故稱「智者大師」。

大師雖弘揚天台教學,但在行持上仍歸淨土。常修般舟三昧,著有《淨土十疑論》,廣說往生淨土的願行。此論收在蕅益大師的《淨土十要》中。另著有《觀無量壽經疏》、《阿彌陀經義記》、《五方便念佛門》等淨土著作,皆盛行於中國、日本及韓國。

開皇十七年(五九七),師自知化緣已盡,便往剡東石城寺,謂弟子曰:「吾當卒於此。」命弟子鋪設床座於東邊牆壁旁,面向西方,專意稱念阿彌陀佛、摩訶般若波羅蜜及觀世音菩薩聖號。又令弟子焚香,唱誦《無量壽經》及《觀無量壽經》之後,讚歎說:「四十八願莊嚴淨土,華池寶樹。一念改悔者,尚得往生,況戒慧重修,行道力故,實不唐捐。梵音聲相,實不誑人。」又言:「吾諸師友,伴隨觀音,皆來迎我。」說畢,端坐而化,如入三昧。

時天鄉寺慧延法師聞師遷化,悲念不已,極欲了知師往生處,遂寫《法華經》以求冥示。夜即夢見師與觀世音菩薩從西而來,慈悲眷顧地說:「你的疑惑該去除了吧!」

唐‧懷玉大師(志取金台)—

懷玉,姓高,丹邱人。嚴持律法,高風峭然。日中一食,常坐不臥。日誦佛名五萬聲,一生誦念《阿彌陀經》三十萬遍。常行懺悔,終身不怠。

天寶元年,見佛像遍滿虛空,一人持銀台來迎,懷玉曰:「吾一生精進,誓取金台,何以銀台來迎?」言畢,聖眾遂隱。乃倍加精進,三七日後,復見擎台人空中云:「師以精進,得升上品。」過三日,異香滿室,玉云:「若聞異香,我報將盡。」而書偈:「清淨皎潔無塵垢,上品蓮台為父母。我修道來經十劫,出示閻浮厭眾苦。一生苦行超十劫,永離娑婆歸淨土。」說偈畢,香氣盈室,聖眾遍滿,見到阿彌陀佛及觀音、勢至二大脅侍,身紫金色,共持金台來迎,懷玉乃含笑而逝。

郡守段懷然作偈讚曰:「吾師一念登初地,佛國笙歌兩度來。唯有門前古槐樹,枝低只為掛金台。」

清‧冬瓜和尚(笑談西歸)—

冬瓜和尚,華嚴庵僧,因嗜嘗冬瓜,故名之。為人寡言,整日遊於市街,寒暑不斷。經十餘年,與鄰庵慧照法師為友。往生前,告訴照法師:「新正六日那天,我要走了,你那時來相送吧!」時至,和尚赴法慧庵應供返回,見照師已於寺中等候。和尚問照法師來此何事?法師笑答:「你與我約定此時將行,特來相送的!」和尚曰:「和你約定的事,幾乎忘了。」隨即沐浴更衣,焚香禮佛,謂照師曰:「既要往生,不可無偈留世,請為我記之:終日走街坊,心中念佛忙,世人都不識,別有一天堂。」說偈畢,怡然而化。

民國‧弘一大師(悲欣交集)—

弘一大師,俗姓李,名叔同。多才多藝,工詩文,書、畫、金石,音樂、戲劇,無一不精。出家後,乃發願窮畢生之力精研律學,由此中興南山律宗,著有《四分律比丘戒相表記》等律學著作三十餘種。

大師持戒精嚴,有「晶瑩如玉」之譽,以弘律為己任。另者,日常以彌陀為日課,以求生西方為目標,為一持戒念佛的淨土行者。曾參禮印光大師,並講述「淨土法門大意」、「淨宗問辯」、「勸念佛菩薩求生西方」等,兼弘淨土。

示寂前一月,寄書各地師友,暗示行將告別。一九四二年八月二十三日示微疾,以「小病自癒,大病隨它」的原則,不肯求診。九月初一午,寫下「悲欣交集」遺墨四字。初四,右脅而臥,於念佛聲中安詳生西。荼毗時,大眾見彩色火光,天空並出現七彩光環以及三尊閃著亮光的佛像。

弘一大師預知時至,可由其致好友夏丏尊最後的書信中證知:

丏尊居士文席:

朽人已於九月初四日遷化,茲賦二偈,附錄於後:

君子之交,其淡如水。執象而求,咫尺千里。

問余何適?廓爾忘言。華枝春滿,天心月圓。

謹達不宣

前所記日月係依農曆(又白)                 音啟

二、比丘尼篇

清‧廣覺比丘尼(如入禪定)—

廣覺尼師,俗姓龔,蘇州崇明人。年十二,即自願茹素,努力受持經咒,朝夕精勤禮佛。年二十八,依止杭州孝義庵袾錦法師出家,嚴持戒律,刻苦自持。

年三十三,染疾,卻醫藥,一心求生極樂。庵主為置彌陀尊像,大師便凝目諦觀,合掌歸命。不久,沐浴更衣,持念珠端身面佛,如入禪定,侍者恐其倒仆,以二枕墊靠之。大師揮手云:「不需用此!」大眾於是環繞念佛,師亦揮手云:「無須勞煩大眾!」遂跏趺不動,經二晝夜,微聲自稱佛名後,安詳而逝。

清‧妙淨比丘尼(安詳捨報)—

妙淨尼師,俗姓王,乃虛雲和尚庶母。虛雲和尚生母早逝,由庶母撫育成人。父為其迎娶兩媳,以祧兩房子嗣之責。虛雲離家披剃,父病亡,庶母即率二媳同入佛門為尼。所有家產,悉以布施,唯一心向道。

妙淨出家四十餘年,專志淨土。於宣統元年(一九○九)農曆十二月初八佛成道日,示微疾,趺坐念佛,並說偈:「每因恩愛戀紅塵,只為貪迷失性真。八十餘年如幻夢,諸緣空處本無人。」「今朝解脫生前累,換取蓮邦淨妙身。有緣念佛歸西去,莫於苦海久沉淪。」言畢,安詳往生,數日異香不散,端坐儼然如生。

清‧妙勝比丘尼(自知時至)—

妙勝尼師,俗姓朱,江蘇青浦縣人,嫁予富商。年四十四,乃勘破世情,於蘇州西林庵出家。受具足戒於慈惠老和尚。初研讀《華嚴》,後歸淨土,博通各宗,辯才無礙。慈悲喜捨,廣結善緣。傾資塑佛金身,重修西林庵。

年六十,微疾,自知時至。時西林庵有一閔老師,與大師素來相熟,夜夢大師授與一卷白紙,書曰:「昔日風光今何在?西方淨土早安排;今日真能離苦海,逍遙自在上蓮台。」閔老師夢醒,即忘所言。不久睡去,又見師所示之偈,並一再囑咐:「不可忘記,要給慈惠和尚看。」翌日,閔老師見慈惠和尚,始知妙勝尼師已於昨夜往生。

三、優婆塞篇

東晉‧劉遺民居士(彌陀摩頂)—

劉遺民,又名程之,東晉彭城人。早歲喪父,事母至孝。善老莊之言,不樂為官。後依止東林寺慧遠大師,與師共結蓮社,同修淨業。著有《念佛三昧詩》,為慧遠大師重要的在家弟子。

遺民立禪坊於西林澗北,精研教理,嚴持禁戒,勤修念佛三昧。居半載,即於定中見佛金光普照大地。又十五年,見阿彌陀佛放白玉毫光,垂手慰接。遺民再拜懇說:「但願如來手摩我頂,衣覆我體。」拜畢,佛果然以手摩其頂,以衣覆其體。

一夜,又夢入七寶池,見各色蓮華,水清湛湛;又見阿彌陀佛,頂有項光,胸有卍字,指池中八功德水,令遺民飲之。遺民飲後,甘美香甜,齒頰繞香,夢醒猶有異香發於毛孔。乃知世緣已盡,宣告大眾:「淨土緣至,我因釋迦如來遺教,知有阿彌陀佛。今為報恩故,當以栴檀香先供釋尊,次供阿彌陀佛及《法華經》,願一切有情生淨土。」言畢,合掌面西而逝。

唐‧張善和居士(十念往生)—

張善和,殺牛為業,臨終見群牛競來索命,生大恐懼,令妻請僧來救。僧告以:「作不善業應墮惡道者,亦可因至心稱念阿彌陀佛名號,而得除八十億劫生死重罪,往生極樂。」張答說:「地獄至急,不暇取香爐。」即左手擎火,右手拈香,向西厲聲稱誦佛號。未滿十聲,便說:「牛去佛來,已與我寶座矣!」便含笑而逝。

宋‧王日休居士(禮佛立化)—

王日休,南宋安徽龍舒人,又號龍舒居士。博通群經,舉國學進士,卻棄官不就。一日,悟曰:「是皆業習,非究竟法,不能度生死。吾當念佛,求生西方。」於是棄昔經史,專修西方之業。日課千拜,夜深方睡。著有《龍舒淨土文》,普勸戒殺念佛,受到當時佛教界廣大回響。

往生前三日,遍別親友,囑以精進淨業,告以將有遠行,不復相見。至期,與生徒講書畢,如常禮佛,忽厲聲念佛曰:「佛來迎我!」於是立化。

宋‧黃打鐵居士(打鐵念佛)—

宋朝黃打鐵,湖南潭州人,以打鐵為業。自怨前世不修,今生才貧苦潦倒;但想修行,卻又不知門徑。一日,見一僧從店前經過,乃請入店奉茶,請教既可修行,又不荒廢打鐵工作的方法。此僧教他打一下鐵,就念一聲佛號,作為修行。黃生從其教,因專心念佛的原故,既不覺爐火之熱,亦不覺用功之累,轉眼歷時三年。一日,自知時至,於是沐浴更衣,請鄰人寫下偈語:「叮叮噹噹,久鍊成鋼,太平將近,我往西方。」囑可將此偈流布,廣度人念佛。交待完,念一聲「南無阿彌陀佛」後,即時立化。

明‧周楚峰居士(絕葷西行)—

周楚峰,又名廷璋,雲南人。稟性淳厚,治家不計有無,有則散諸貧乏。與之談話,唯笑作答;有人戲謔,詈辱他,亦一笑而已。

每晨必誦《金剛經》、《阿彌陀經》及佛號不拘其數,怡然自得。年七十八,於清明掃祖墳畢,便辭別祖先。返家後,告其妻曰:「吾將行矣!彌陀迎我,觀音、勢至俱來也。」不久又說:「觀音謂我絕葷五日,可西行。」遂日食一粥一蔬。至期,令子弟共誦佛名。誦經畢,端坐而逝。時有異香發於體,面貌如生。

明‧袁宏道居士(暫居邊地)—

袁宏道,字中郎,號石頭居士,湖北公安人。與兄宗道、弟中道,三人先後舉進士,皆好禪宗。

宏道初學禪宗於李卓吾,信解通達,故喜辯論。後自省此乃空談,非實際,遂專志淨土。晨夕禮誦,兼持禁戒,並博採諸經,作《西方合論》一書。兄弟亦同歸淨土。後因病辭官,入荊州城僧寺,念佛無疾而生西。

其弟中道,一日禮佛趺坐,忽入定,由二位童子引導西行,而至極樂世界邊地,見兄宏道。兄告弟曰:「我淨願雖深,唯情染未除,初生此一些時日後,當居淨土。然終以持戒不嚴,僅能邊地居。若欲與大士等升虛空,尚須精進修持。幸而宿慧猛利,又曾作《西方合論》,讚歎如來不可思議度生之力,故感得飛行自在,遊諸剎土,諸佛說法,皆得往聽,此實為殊勝也!」又說:「我不貪圖妙樂,卻已享極樂若此,若吾生時能嚴持戒律,則妙樂尚不止如此。而你般若頗深,但戒定力甚小。人若只悟理而不重戒定,那只是狂慧而已。所以,你當趁著身強體健之時,老實修行,兼持淨願,勤行方便,憐憫一切,不久我們便可再度相會。」

中道定中神遊極樂,與兄宏道相會,暢話極樂邊地之事,遍傳當代。此不僅證明宏道已往生極樂之事屬實,更給予淨土行者得生上品的確實方向。

民國‧胡松年居士(從容等待)—

胡居士,上海人,以經營絲綢為生。中年後,因聽法師講經,覺世間無常,遂皈依靈巖山寺印光大師,茹素念佛。抗戰期間,上海諸寺常舉辦消災祈祝和平法會。松年護持法會道場,不遺餘力。後往靈巖寺,隨眾作務,潛心念佛。印公圓寂後,為營建塔院,奔走辛勞。

往生前夕,示微疾,通知親友明晨八時往生,再勞大眾前來助念。翌晨,大眾趕來助念,愕然見松年正安然吃早餐,不像即將往生之人。八點將至,果真趺坐念佛,告眾說:「大勢至菩薩已來接我,但我一定要等到阿彌陀佛親自來接,才要前去。」話剛說完,馬上又說:「阿彌陀佛來了!」一笑闔目而逝,時正鳴鐘八下。是日亦值印公塔院落成週年紀念,到山緇素,見者甚眾,個個歎為稀有。

民國‧李孝淵居士(臨終得助)—

李孝淵,天資聰穎,幼年隨父近事夏蓮居居士,受其教誨。肄業於北京大學時,即受菩薩戒,長齋念佛。後以身染肺疾,家業耗盡,久治不癒。夏師憫之,率侍者數人親往探疾。見其病重危怠,性情暴烈,面容兇惡,對其開示亦不願聽聞。尤有甚者,惡口謾罵,喋喋不休。

夏師呵斥曰:「你向來稱我為老師,我今以衰老之身來親探汝疾,怎不聽受教誨呢?」孝淵始斂聲不語。夏師乃為其開演淨土念佛之功:「此一念心,不可稱量,不可思議,具無邊功德,為佛與佛乃能究竟之妙諦。」孝淵聞後,心開意解,坐起合掌,虔誠懺悔,隨即閉目念佛。夏師亦領眾助念。約二小時,孝淵忽開目說:「佛來迎我!叔祖早已往生,亦隨佛而來。佛語我僅能生極樂邊地耳。」夏師笑曰:「邊地何瑕之有?我現欲往而未能也。」

民國‧邵慧安居士(願力精進)—

邵慧安,初信外道,後閱《印光大師嘉言錄》,方深信三寶,一心向佛,勤修淨土。一日,以乘車不慎,失足受傷,經百餘日,病始稍癒。是年九月,張公殿住持自遜和尚荼毗,前往觀禮,並參加念佛。歸途中受風寒而臥病不起,於是更加精勤念佛,志求西方。至十月十二日,自知時至,令家人助念。至夜,問家人云:「此是何時?」家人妄說:「漏將盡矣。」慧安肯定的說:「今夜丑時決定西去。」丑時至,又說:「阿彌陀佛與諸聖眾現前,自遜和尚亦來迎接,吾去矣!」旋即高聲念「阿彌陀佛」三聲,安詳而逝。面貌如生,四肢柔軟。逾八小時之後,身體冷盡,頂溫猶存。

民國‧劉信童居士(深信得度)—

劉信童,河南開封人。年十三,頸生惡瘤,膿血淋漓。其父為官他鄉,唯有母親照料。一日,母換裝欲外出,童問母何去,母答曰:「拜師父去。」童問:「拜師父何用?」母答:「念佛求生西方,脫離娑婆苦海。」童若有所悟,便請母必代其拜師。母即代其皈依明德法師,並受八關齋戒。回家後,見身臥病床,數月不得動彈的兒子,長跪合掌不動,如無病之人,不勝歡喜。

童自始虔誠念佛不輟,大約三個月,告訴母親:「兒業障已盡,將往西方。母為兒拖累操勞一生,實在辛苦了!兒感恩,以共期淨域為報。」母親即刻邀請同道數十人來家助念。初因臥室臭穢,即在室外念佛。不久,忽聞室中飄來異香芳濃,不像世間沉檀之氣。大眾即轉至室內念佛探視,見信童合掌端坐,閉目念佛,頃刻,安詳往生,異香充塞,三日不散。

民國‧楊蓮航居士(懺悔得度)—

楊蓮航居士,浙江餘姚人。聞童覺航居士修淨業,屢往就教,解悟超群,常入蓮社念佛。後因病,殺生以充口腹,遂遠離蓮友。至病劇,蓮友告以必死,乃憬然悔悟,疾至佛前披露懺悔,復守五戒,誓不再犯。從此放下萬緣,一心念佛,以待報盡。

蓮友知其念佛功淺,先請人助念。後兩日,蓮友亦助念。蓮航忽覺神氣清爽,夢見光明。至二更,蓮友將回家,楊知此時助念已得力,便說:「我西方未到,須請諸位蓮友全夜高聲助念,不可輟也。」蓮友又高聲念佛,並時時警策之。不久,楊笑曰:「西方今到矣,好蓮花!好寶池!好光明!」乃目注佛像而逝。

四、優婆夷篇

宋‧越國夫人(榮謝可鑒)—

越國夫人王氏,乃宋哲宗之生母也。專修淨土,晝夜無間,引導諸妾共修無輟。其中唯有一妾懈慢,夫人恐因一人而壞了規矩,便擯斥之。此妾警慄後悔,遂發憤精進。一日,謂同事說:「我將去西方矣!」是夜異香滿室,無疾而逝。隔日,同事者告夫人言:「昨夜夢去逝之妾,託我向夫人致謝,謂幸蒙訓示責備,才發奮精進念佛,終得往生西方。」

夫人說:「他能入我夢來,我才相信。」那夜,夫人果真夢見亡妾來謝,夫人便問:「可以領我到西方嗎?」妾曰:「可引導夫人前行。」剎那間,即見一大蓮池,蓮華有大有小,有榮有悴。妾曰:「世間修西方淨業者,才一發心,便於池中開一蓮華。精進者,蓮華便榮盛;懈怠者,其蓮華便憔悴。」後見到兩位有名的淨業居士:一是楊傑,穿著官服,坐在蓮華上,寶冠瓔珞,莊嚴其身;另一是馬玎,亦著官服端坐蓮華上,唯其蓮華萎謝。

夫人問妾:「我當生何處?」妾引導,見一蓮華台,金碧輝煌,光明燭照。妾告夫人,此其生處,乃金台上品上生。

夫人夢醒,悲喜交至。晚年,一日壽誕,晨起焚香祝禱,望向觀音閣而立。當諸眷屬趨前祝壽時,方知夫人已立化西去。

此段夢遊西方淨土事蹟轟動一時。而夫人夢時,馬玎尚健在,因聽聞此事而大加精進,臨終時,端坐念佛而逝。之後,有十多位僧眾同夢其回報曰:「我已得生淨土上品了!」此前後呼應的事實,成為淨業行者生西的具體例證。

民國‧張蓮覺居士(護法得度)—

張蓮覺,又名靜蓉,廣東新安人。姿儀端美,聰穎夙慧。父任翻譯官,蓮覺亦善之。幼信佛教,既長,適何東爵士,人稱「福祿鴛鴦」。然富而不驕,慈悲濟物,每值兵亂饑饉,便斥資巨萬,廣濟災民,對於佛教三寶更是護持不懈。尤其在香港創立東蓮覺苑,殿宇金容,莊嚴宏偉,盛於當時。又兼設有佛學院,為諸淨侶研究佛學之處所,育材弘深,遠近風聞。

東蓮覺苑於每年十一月十七日阿彌陀佛聖誕之日,啟建佛七法會。一九三七年,蓮覺自知時至,特將佛七暫緩於十一月二十七日舉行;佛七圓滿之日,蓮覺示微疾,隨後安詳往生。臨終時,一片紅光起於足下,後變為白光籠照全身,向西而滅。在旁目睹此一異相者,約百餘人,無不驚歎稱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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